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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了也並不安穩,眉頭微微皺著,他在一旁看著,很想伸出手去,替她把眉頭抹平。
那時候他心裡也沒有底。景王蟄伏多年一朝發動,是有備而來。雖然皇帝與安王也有佈置,但最後究竟鹿死誰手,還是未知之數。
也許皇帝一方獲勝。
也許景王會成功。
若是那樣,安王必然無幸,覆巢之下無完卵,曾經發生在他身上的經歷,大概又會在趙冬的身上重演。
在那之前,他沒想過雙方誰勝誰負有多麼要緊。真說起來,他的仇已經算是報了,景王反叛也好,皇帝失勢也好,都和他不相關。勉強說有關的,就是二皇子。
不是沒有人對他示好過,可是那麼執著的,只有二皇子一個。因為安王說過讓他設法打探二皇子與景王的虛實,所以他才對二皇子虛與委蛇。
這位出身不高的二皇子,並不象他表面上那麼與世無爭。他也有不甘,有野心。
其實張子千覺得這很自然,哪個男人不憧憬大權在手的威勢?何況,他也是皇帝的兒子,身上和三皇子流著一樣的血。他未必不知道與景王走一條道是與虎謀皮,就算裡應外合的成了事,那椅子只有一把,是歸景王還是歸他?
“與其被皇后這麼慢慢用軟刀子磨死,我倒情願奮起一搏,象個男人一樣”他緊緊攥了張子千的手,含含糊糊地說:“我早就知道,我這輩子都生不出兒子來,我早就讓那些人給弄廢了”
他最後自己用刀抹了脖子。當時他逃進西內苑,皇帝一個人進去,不知道成了仇人的父子都說了什麼,皇帝出來,二皇子已經抹了脖子。
景郡王也舉火自殘了。
這一齣戲落了幕,不知道填進去多少人命。宮門前的白石地都被染成了血紅。但是第二天太陽昇起來,四處又已經恢復了原樣,那些血跡衝得一乾二淨,石板地在陽光下耀得人睜不開眼。
他活了下來,經過這一次動亂,皇帝又清洗了一次朝堂,多少人都做了權利二字的祭品。
就象當年他那些被屠戮被流放的家人一樣。
他們未必做錯了什麼事,只是都被這架瘋狂衝撞的權利戰車給碾得粉碎,無聲無息,了無痕跡。
隔得太久,他已經想不起家人的模樣了。依稀記得,母親身上味道總是很香,還有姐姐,似乎還有一個妹妹?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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