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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為什麼要為了一個女人放棄這麼多?
你的心,難道從來就不曾後悔過嗎?
難道沉淪到地獄裡的人,依舊會如此渴望著光明,哪怕只是細微的零星幾點?
司徒流箏想問,這些他統統都想問。可是,看著眼前這個早已失去了以往淡漠神情,痛苦的呼喚著自己心愛之人的雅靜,司徒流箏就覺得:或許權易真做的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當百歲之後,容顏衰老,滿頭白髮,這個女人一定還會跟隨在身邊;當失去權力,甚至被人追殺,這個女人也一定會生死相隨。
古老的曲子在沉默而激烈的空間中乍然響起,隨著流逝的風淌進每個人的心裡。
這是什麼曲子?
司徒流箏蹙眉,細細一聽,在才發現這是流傳了千年的《葛生》——
葛生蒙楚,蘞蔓於野。予美亡此。誰與?獨處!
葛生蒙棘,蘞蔓於域。予美亡此。誰與?獨息!
角枕粲兮,錦衾爛兮。予美亡此。誰與?獨旦!
夏之日,冬之夜。百歲之後,歸於其居!
冬之夜,夏之日。百歲之後,歸於其室!
這是一首追念愛人死去的曲子。
滿山遍野的荊棘,有誰能夠陪伴死去的愛人。漆亮的牛角枕,乾淨的被子,有誰能夠在這裡陪伴死去的愛人。夜夜都是冬天的夜,天天都是夏月的天,百年熬到頭,回到他的身邊。
滾燙的淚再也止不住它的去勢,在冰涼的臉龐驟然滑落。
“啊——”
誅顏 第七章 皇后歸來(3)
“啪啪啪”清脆的拍手聲在此刻悲涼的場景顯得的外的突兀,一雙白玉般的手輕輕拍動著,不急不緩,卻讓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這雙手的主人。
聽雨樓主巧笑嫣然,笑容中保藏了一絲難以掩飾的無奈:“真是的,這人都還沒死,你們怎麼一個個都在這裡哭喪了!”
沒沒死?
雅靜愕然,抬頭看著一臉揶揄的聽雨樓主,顫著手在權易真鼻子前試了試。
呼吸都已經停止了,怎麼可能會沒死!
司徒流箏也是詫異的看著自家樓主,不明白為何她會這麼說。
這權易真分明就已經停止了呼吸,為何樓主卻說他沒有死?
看著兩個人皆是不信的神色,聽雨樓樓主好笑的拍了拍手:“骨風,出來吧!”
“是,樓主。”應聲而出現的是當初一而再,再而三將雅靜從閻王手中搶回來的骨部部主,骨風。
依舊還是一襲白衣,一手捋著花白的鬍子,鶴髮童顏絲毫未變,就像是得道的仙人。
聽雨樓主斜了一眼骨風,笑著說道:“這人,你應該救得活吧!”
不是疑問的語氣,而是肯定。
敢跟閻王搶人的,只有這骨部部主骨風了。醫術超群自是沒有話說,妙手回春,腐屍生肉的本事更是一絕。
骨風點頭,緩步走到權易真身邊,伸手點在權易真的頸間,看樣子像是搭脈。
沉凝了片刻,骨風收回了手,道:“人還未死,不過也快了。現在他只是陷入一種假死,但若不及時施救,就會真死了。”
假死?那,就還是有救咯!
雅靜激動的看著骨部部主,焦急的拉著對方的手,道:“救救他,快救救他!”
骨風笑得和藹,慈眉善目的神色安撫著雅靜焦躁的內心:“莫急。樓主有令,我自然是會救他的。”
言罷,就從懷裡拿出一隻玉瓶,從中倒出一顆藥丸,塞進權易真嘴裡。
藥丸入口即化,效果瞬間就凝結住了還在流血的傷口。
“把他待到你住的房間,在這裡老夫也不好施針啊!”骨風笑著站起了身子。
雅靜二話不說就想抱著權易真趕回自己的房間,只是權易真沉重的身體,就算雅靜是出了渾身解數也抱不動。
司徒流箏快步走了過來,一把橫抱起了權易真的身體,對著雅靜說道:“帶路。”
雅靜點了點頭,一把擦去臉上還未乾的淚痕,轉身朝著自己的住所走去。
原本漫長的路需要半個時辰的時間走到,此時卻只用了一盞茶的時間就到了。
司徒流箏將權易真放到雅靜的床上,骨風開啟由藥童拿過來的藥箱,開啟白色的巾布,上面滿滿的插著全都是不同大小、粗細的銀針。
利落的割開權易真的衣袍,一手捻著四五根銀針,以肉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