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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靜冷笑，不屑哼了一聲，低頭看著那個還處在震驚中的少年：“喂，小子。他們已經走了，你可以站起來了。”

少年紅了臉，窘迫的拍拍雙手從地上爬起來，低垂著頭不敢看向雅靜：“那個謝謝你。”

雅靜將少年上下打量了一圈，只是對方佈滿淤泥的臉似乎看不出什麼。可當少年抬眼看著雅靜時，那雙清澈的眼眸如同山澗流淌的溪流，讓雅靜微愣。

遠處酒家門外的燭火還沒有熄滅，映著這雙清澈的眼眸粼粼閃動。此時的少年就算是在不堪，在低賤，這雙眼睛似乎也已經超出了一切。

低頭，映入眼中的是少年已經破舊的幾乎要邦分崩離的草鞋。黑色的腳趾穿透了鞋尖，很明顯這樣的狀態已經持續了很長時間。

鎮魂　第三章 巧遇乞兒（4）

“你叫什麼名字？”雅靜伸手揉了揉眉心，顯然酒的餘韻還在腦中肆虐。

少年羞澀的不知所措看著四周，雙手不停的挍著已經破了好幾個洞不知道還能支撐到什麼時候的衣角，看的雅靜連連皺眉。

就在雅靜忍不住要拍開那雙繼續暴虐衣角的手時，少年清脆的如同黃鸝出谷的嗓音斷斷續續的響起：“我我叫我叫風芷。”

“瘋子？”雅靜疑惑的皺眉。

“不，不是。是風芷。風箏的風，芷若的芷。”少年驚慌又窘迫的伸手搖晃，但在看見自己烏黑的手時又刷的一下藏在了身後。

雅靜微揚了嘴角，顯然是被對方單純的舉動給逗笑了：“你有家人嗎？”

少年低垂下頭，看著腳尖：“鬧饑荒的時候都死了。”

“是嘛！”雅靜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忽的又笑道：“既然我救了你，那你就跟我走吧！”

少年驚訝的抬起頭看著雅靜，眼中湧現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真的嗎？”

雅靜聳了聳肩，轉過身繼續朝前走：“如果你不想的話，可以不要跟我走。我不會強迫你的。”

少年看著雅靜離去的背影，愣了一會兒，忽然驚喜的跳了起來：“恩人！恩人，等等我！”

聽著身後傳來的驚喜的呼叫聲，原本陰霾的心情也變得好起來。

雅靜勾了勾嘴角，抬頭看看深藍色的夜空，忽然有點弄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收留這個孩子。

明明是對別人的生死不聞不問的，卻在看見對方那雙眼睛的時候突然改變了初衷。

或許是不想這雙純淨的眼睛過早的毀滅吧，或許是因為這個孩子單純的笑顏，更或許是別的什麼原因，反正人都已經救了不是嗎？

不過至於權易真那裡的問題

想到這裡，原本的好心情一下子有灰飛湮滅了。

有那個惡魔在，帶他回去，究竟是對還是錯？或許，把他留在街頭巷尾更加安全吧！

“你還是不要跟著我了。”頓下步子，雅靜沒有去看對方失望的神色：“我的家很大，也很複雜。一般的人進去了，很少能夠活著的。像你這樣的孩子，一定會被殺了吧！”

如此單純沒有心機的眼睛，怎麼可能鬥得過那個惡魔呢！

聽見雅靜所說的話，想對方並不是嫌棄自己是一名乞丐，而是擔心自己的安慰，風芷笑得單純，黑色的小臉上掛著大大的酒窩：“我不怕！反正風芷在這裡也是餓死，跟著恩人起碼還能吃飽飯。再說風芷也聽說過大戶人家確實不太平，很多跟我一樣做乞丐的後來被買走了，很多都死了。可是就算這樣我也想跟著恩人。我相信，恩人會保護我的。恩人人這麼好，一定和他們都不一樣。”

對於這般孩子似地言論，雅靜不住笑了起來，伸手揉了揉對方髒的已經結塊的頭髮：“臭小子，跟我走吧！”

雖然嘴裡說的是和前面那兩個人一樣的“臭小子”，但眼裡的善良與溫和就像晚上的燈火，闌珊美麗。

點了點頭，風芷高興地拍手，最後卻還不忘說：“恩人，我已經十五歲了，已經不是臭小子了！”

雅靜莞爾：“就算是十五歲了，但在我的眼裡，你還只是個孩子。”

“恩人，我已經不是孩子了。”某少年撅嘴，鼓著雙頰。

雅靜哈哈大笑，面對少年異常可愛的表情道：“這樣可愛的表情，可惜被汙垢給蓋住了。小鬼，你該好好洗把臉。”

“恩人，我也不是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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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震驚，不是自家主子在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