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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的江湖之遠,而今的廟堂之高,都是為了她。
“相父,你又在想母皇了?”身後傳來清甜的聲音,與她是極像的。
燁華轉過身,躬身行禮:“臣,叩見女皇陛下。”
“相父快快起身。”雅馨伸手將準備跪倒在地的一襲白袍官服的男子扶起,眼中露著淺淡的笑意:“相父乃我大鴻有功之臣,以後見到朕無需下跪行禮。何況您即為朕的相父,就是朕的長輩了。母皇在世之時多有言朕左右,讓朕聆聽相父教誨,視您若父。”
“女皇陛下言重了。”燁華搖了搖頭,輕笑道:“燁華雖貴為一國丞相,卻也是一朝臣子,當初先皇讓您認下官為義父,卻也只是了做補償罷了。而今先皇已不在,這君臣之禮卻不敢廢。”
見燁華如此說,雅馨也只是笑了笑,轉身伸手接住廊外飄落而下的雪花:“朕幼年時曾聽聞相父與母皇也是在這下雪的時候結識的。”
燁華的視線落在了遠處飄飛的雪花上,似乎想到了什麼美好的回憶而揚起了嘴角,狀似自語的呢喃:“是啊!當年的雪也是下得這麼大,密密麻麻的飄落而下。那個時候先皇受了傷,倒在雪堆裡渾身都是血。紅與白,在那個冬季顯得尤為刺眼。”
“母皇說,若是那個時候沒有遇見相父,她早就凍死在那場大雪裡了。”雅馨收回手,攏進了袖子裡:“母皇還說,她這輩子最虧欠的人就是相父您了。而母皇最大的心願就是想讓您找到真正屬於自己的幸福,不必為她空守一生。”
燁華垂下眸子,沉默了片刻,繼而又抬頭看著灰冷的天空,長嘆了口氣:“覆水難收啊!感情若是一旦交付了出去,又怎麼能夠輕易的收復回來!若真是如此,天下間也就不會有如此多的人袖手一生了。”
“多情自古空餘恨,好夢由來最易醒。豈是拈花難解脫,可憐飛絮太飄零。香巢乍結鴛鴦社,新句猶書翡翠屏。不為別離腸已斷,淚痕也滿舊衫青。”
話音一落,一道白影閃落,隨即就是桀驁不馴的大笑聲,伴隨衣衫簌簌飄落,最後停留在燁華身邊。
就算不用看,也能知道來人是誰了。
“好一句‘多情自古空餘恨,好夢由來最易醒。’。”聞言,雅馨不由翹起嘴角,轉頭看向來人:“司徒叔叔的才情可真是越來越高了。”
“不敢當,不敢當。”司徒流箏厚著臉皮笑道,伸手拍了拍燁華的肩,道:“樓主讓我傳訊息給你,說是當初你在將軍府裡就下的女子已經甦醒過來了。只是除了自己的名字,她把什麼都給忘了。”
燁華轉頭看向司徒流箏,枉然間想起當初靜兒曾託付自己救一人。只是那人被關押得太久,又深受刺激,所以一直沉睡在聽雨樓中,沒想到如今卻甦醒了。
“她叫什麼名字?”
“摩琴。”司徒流箏從腰間抽出摺扇刷的開啟,絲毫不顧及冬季搖扇子是多詭異的事情:“據查證,是前吉首城城主的女兒。”
摩琴麼?當初靜兒似乎提及過她的。
“樓主怎麼安排?”燁華淡淡的問道。
“樓主說就讓她留在樓子裡,反正樓子裡也不缺一個人吃飯的。”司徒流箏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燁華想想也好,而後又問道:“你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情?”
司徒流箏被燁華問的一愣,隨即臉一紅,撇過臉,眼神微微閃爍。
雅馨見狀,不住莞爾一笑,打趣說道:“司徒叔叔你臉紅個什麼勁啊!這大冬天的,你該不會思春了吧!”
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似地,司徒流箏差點跳了起來,連退了兩步,結結巴巴的說道:“女女皇陛下,這種事情短短開不得玩笑的!”
沒想到司徒流箏居然有這麼大反應,雅馨彎著眼在燁華和司徒流箏兩人身上打量了一圈,眼神若有所思,卻也不再多言。
司徒流箏站在燁華身側,偷瞄了一眼對方臉上的神色也不再開口。
而燁華也只是默默的看著灰冷的天空,久久不語。
鎮魂 第十四章 一年之計(1)
一輪皓月當空,狡黠無潔,銀色的月華灑落在厚實的雪堆上,折射出點點銀色的光芒。寒風吹襲而過,帶著樹梢上的雪落了下來。
已是一年過去了,去年的此時,他被自己狠狠的逼開了皇宮。而今,汝州三十萬兵馬整裝待發,只怕一開春,他就會領兵南下吧!
一年的時間以汝州為首,大鴻已有一半的疆土叛離朝廷,沒有開戰就已經歸順權易真。其間,以無師天曉為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