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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處心積慮的將她推上高位,將她與世人完全隔閡,讓所有人敬仰她、尊敬她、愛護她,但越來越遠離她。你這樣不讓任何人接近她的舉動只能說明你在心虛,你在害怕!你在害怕有人將她帶走,你害怕她走的毫不留戀,你更害怕她走了之後你再也找不到她。說起來,你才是世界上最可悲的人,最可悲的。哈哈明明得到了,實際上什麼也沒得到。明明就在眼前,但好似抓不牢。所以你擔心有人接近你的珍寶,所以你迫不及待的要殺了我。哈哈權易真,你真是可憐!真可憐啊!”
沒有人看得清楚那張微變笑容背後的表情,但所有人都明顯感覺到漫無邊際的冷意。就算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司徒流箏,也因為權亞楠的這一番話,而擔憂的看著權易真,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也變成了刀下亡魂。
而且是被連累,被無辜殺害的“冤魂”。
鎮魂 第十章 命運枷鎖(1)
“是呀!的確,我也覺得自己很可憐。”雨中,權易真如是說道,輕鬆的語氣與這即將凍結起來的空間似乎是個極大的反差:“不過,就算這樣又如何?陪在她身邊的,始終是活下去的人,而不是一具屍體。去見閻王的了人,早已經失去和我爭奪的資格了。”
雨,似乎從來都沒有這麼大過。
而原本已經停止的雷,似乎也被那一閃而過的銀光給刺到了眼。
伴隨著巨大的響聲,紫色的閃電幾乎照亮了整一片天空,也找亮了雷雨之下每一個人的臉孔。
司徒流箏從未見過權易真嘴角噙著如此優雅而邪魅的笑容。
縱然以前權易真總是掛著這樣的笑容矇騙世人,但司徒流箏知道那隻不過是一張面具。只是驚雷之下的那張臉,在雨水之中,饒是有些狼狽了,但那嘴角的笑就像是刺骨的陰暗,是來 自'炫*書*網'世界最可的黑暗深處,如同鬼魅,但卻優雅高貴。
刺目的紅,就像是這陰沉世界裡面唯一的亮色,隨著雨水的流動不停的擴大,流淌。
司徒流箏不敢看倒下去的人怎樣的場景。
就算是陪著權易真久經沙場,但這樣的場景看了,他想他一定會在噩夢中嚇醒過來。
就算他的雙手沾滿了別人的血,但也從未像權易真那樣,可以毫不猶豫的殺了自己的親子。
那一聲巨雷,只怕老天都震怒了吧!
將刀扔在地上,權易真不禁嗤笑:“就算是要在我面前誇誇其談、大放厥詞,也是要有資本和能耐的,否則只有去地獄裡好好磨練磨練了。”
司徒流箏看見這樣的場景,不住呆愣愣地問道:“平陽公,那就不怕那孩子死不瞑目來找你嗎?”
權易真轉頭,穿過雨幕朝他走來,臉上是一層不變的笑意:“司徒,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聰明人,懂得如何自保,如何進退。沒想到也有被感情衝昏頭的一天。你覺得在這個時候激怒我,對你有何好處呢?”
面對權易真的質問,司徒流箏愣然,繼而苦笑:“確實沒有好處。”
不僅沒有好處,還有大大的壞處。
看著自己周圍一圈計程車兵,手握著兵器,凶神惡煞的看著自己,再看見那個已經渾身溼透的黑衣男子如同魔魅一般的走到自己面前,司徒流箏暗自感嘆自己何時也這般感情用事了?明哲保身,這種淺顯易懂的道理,對於在官場上摸滾跌怕多年的他來說是最清楚不過的。只是不知為何,在看見權易真毫不猶豫的殺了自己孩子的時候,他的心沒有來得震了一下:
為了雅靜,這個魔鬼還真的是什麼都肯做呢!
權易真來到司徒流箏身邊,轉身,看著還在雨幕中的屍身,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做人的時候我都不怕,更何況是做鬼?他若有這個膽子再來找我,我只有麻煩一點再殺他一次。”
司徒流箏倒吸了口冷氣,覺得所謂的殺手和眼前這個傢伙比起來,差的不止一個檔次了。
世間,好像就此平靜了。
沒有雷聲,也沒有人說話,就像整個世界都在沉睡。只有這碩大的雨滴嘩嘩下著,似乎告訴所有人,時間還是在流逝的。
直到,一陣馬嘶聲傳來,將所有人的視線都牽引了過去。
禁軍統領不知道來者何人,立即讓人衝上去包圍。
但只有司徒流箏明白,來的人是誰。
只不過,來晚了。
或許早來半盞茶的時間,事情都不會變成這副模樣的。
雨,逐漸開始變小,已不再像剛開始那樣大雨傾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