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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靜澀然的看著依舊跪在地上的人影,艱澀的開口問道:“平陽公大人,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嗎?”
直到問到這一句話的時候,權易真才緩緩抬起了頭。
依舊是那張魅惑眾生的臉,依舊是那雙狹長的黑色眼眸,嘴角勾著的依舊是邪佞不羈、絹狂自負的笑容。只是不知為何,雅靜在這張臉上看到了自己期待已久的破碎。
緩緩起身,權易真笑容依舊未變,此時原本歷歷指責之聲也逐漸平息了下來,所有人都凝視著這個所謂“居心叵測、意圖挾天子而令諸侯”的奸臣。
兩人,一上一下,中間隔了千級的臺階,就這樣相互凝視著。
一個苦澀蕭索,一個桀驁不馴。
直到良久,權易真笑容不變,點點頭:“不錯!陛下說的一點也不錯。這些都是我做的。”
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那好,我成全你!
如果你十年來都是對我如此咬牙隱忍,那好,我放棄你!
我會親手斬斷你和我之間的羈絆,我會親手扯斷我對你的情,就算那是血淋淋的疼痛,疼徹心扉幾欲死去!
雅靜,別再讓我接近你,也別再讓我看見你。因為,我會忍不住殺了你。
背叛者之心,誠如你。
漆黑如墨。
若說我殺盡天下人,是這世間最冷血無情的野獸,但我依舊會為你停留,收起鋒利的爪子。可是你——卻能在我猶自睡夢時痛下殺手,生生背叛我,如此的毫不猶豫,沒有給我一絲情意。
雅靜,你才是這天下最冷血無情的人吶!
我是卑微的愛著你,小心翼翼的守護著自己和你每一寸的土地不讓任何人入侵。可是就算是卑微的愛情,也是不能夠承受住你如此決絕的背叛。曾經的相互依偎,曾經的甜言蜜語,如今看來,都是諷刺的嘲笑。
沒有反抗,就這般人有千金鎖鏈捆在那依舊傲然的身軀上。
看著被人牽走千萬天牢,雅靜就這般看著,心中卻在嘶吼:為什麼不反駁我的話?為什麼要承認?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我是知道的。只是你為何要承認?易真,我要你恨我,這回算是徹底的做到了!
你與我本身就是個錯誤!那條看不見的羈絆,就像這條鎖鏈一樣牽扯你我,讓你瘋,讓你狂,讓你親手殺了自己的兒子!
你為我,殺盡天下人!
你為我,締造盛世繁華!
你為我,背上千古罵名!
可是這一切並不是我能夠承受的。
我是如此愛你,信你,誠如你也這般愛我,信我。只是你的愛,讓我痛,讓我苦,讓我喘不過氣來,就像被水淹死的魚。
這樣下去,你與我只會更加痛苦,罪惡越深。
若是你我想愛是痛苦的錯誤,那就讓你恨我!而我,依舊會深愛你如初,就算是死,我也會在奈何橋邊等你百年。
這就算是我對你彌補的虧欠。
易真,我始終將會死於你的刀下的。
站在這天壇之上,我幾乎可以看見我今後的命運。
我是自私的,所以我一定要比你先死。這樣,我就不用接受再一次的痛苦。
傳聞在忘川河中呆上五百年,就可以躲過孟婆湯,記住今生的執念,然後會把所有的思念化成胸前的一顆痣。
易真,我想我一定會去那忘川河中呆上五百年的。
五百年的痛苦,五百年的寂寞,五百年的思念。
只願來生我記住了執念,你我愛的就不必如此辛苦,如此窒息。因為我會在第一次見面時就握住你的手,不讓機會再次從我們身邊溜走。
“陛下,你這是又何苦呢?”司徒流箏拍了拍雅靜的肩,把雅靜從思緒中喚了回來。
雅靜轉頭,不知在合適自己居然已經下了祭壇。
“司徒,你相信有來生嗎?”
“也許是相信的。”
“司徒,如果有來生你說我們還會在一起嗎?”如果有來生,他會原諒我嗎?
鎮魂 第十二章 罪不容誅(2)
“他如此執著於陛下您,我想應該會原諒您的吧!”司徒流箏微垂下眼,淡淡的說道,沒有人明白他此刻心中的不安。
那種不安來得如此強烈,又如此的突然,不,不可以說是突然,是在雅靜還沒有說出那樣子的話前他就已隱隱的感覺到了什麼,只是雅靜說了那番話後,不安如同汪洋潮流一般幾乎將他隱沒。再看見權易真離開時那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