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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有時,忍一時之氣便會省去許多麻煩,她如今身為院史,為殿下醫治又是分內之事,只好轉過身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去。
他的腳果然是傷了的,且擦破的厲害。桓一道讓之。
只是男子的腳,她確是第一次見,曲向晚覺著世上難有人能將腳也長得好看的,即便自己的腳都有些羞於見人,卻不料他的腳有著男子應有的美感。
知道他沒有痛覺,曲向晚徑直取了藥水與他塗上。
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她感覺他輕輕顫了一下。
曲向晚隨手取了乾淨的布帛與他包上淡淡道:“沒有痛覺才會更容易受傷,殿下平日還需注意才是,若是無人時受了傷而自己又不知,萬一傷口感染,後果也是不堪設想的。”任凌玉冷哼一聲,別過臉去。
曲向晚淡淡道:“天色不早了,臣女告退。”他依然別開臉不理她。
曲向晚凝眉,這些尊貴的殿下都腦子進水了不成!沒來由的和她置什麼氣!19Nub。
拿起藥箱,曲向晚轉身走開,卻聽他的聲音不冷不熱的傳來:“明日院史大人不要忘記為本殿換藥!”
曲向晚有些無奈,但還是應了,緩步離開。
剛出聚華宮,便有一道身影擋住了她的去路,那張臉笑的燦爛如錦繡,不是任凌翼是誰?曲向晚心裡一鬆,方才的怒氣消散了一些,轉而笑道:“翼殿下怎的來了這裡?”
任凌翼蹭了過來道:“阿翼聽聞晚姐姐過來給四哥探病,便在這裡等著了,四哥脾氣古怪,晚姐姐辛苦不辛苦?”他說著伸出一隻手來,將曲向晚的藥箱搶了過去。
曲向晚一怔,慌忙道:“翼殿下不可。”“這個給你!”任凌翼將一串金燦燦的鏈子拎了出來,那鏈子上墜了兩個小人兒,一男一女,小人兒栩栩如生,那女孩兒像極了她。
曲向晚新奇道:“呀,這個好漂亮。”任凌翼得意道:“我專門找首飾鋪的師傅教習打製的。”說罷眨了眨濛濛的大眼睛,小貓似的靠近她道:“晚姐姐喜歡麼?這個是你,那個是我。”曲向晚心中暖暖,禁不住笑道:“這個像我,那個卻不像你。”阿翼立刻氣惱道:“我想著晚姐姐的模樣自然打的極好,偏生自己的失了分寸,就成了這個怪模樣了。”曲向晚好笑道:“若是別人瞧見了,如何能信翼殿下真人芝蘭玉樹,哪裡是這副醜模樣?”
任凌翼拉著曲向晚的衣袖笑嘻嘻道:“男人要那麼好看的樣貌做什麼?只要晚姐姐覺著阿翼好看便好。”曲向晚望著他晶亮晶亮的眼睛和萌萌可愛又討好的神情,下意識的便伸出手在他腦袋上點了點,旋即和聲道:“阿翼在我心中,自然最是好看了。”暮色霞光下,少年怔了怔,旋即綻開笑顏。
遠處任凌風望著這一幕,眸光漸沉
“太子殿下真的以為翼殿下歡喜不分麼?”妖嬈的聲音自身後傳來,曲新月的手輕輕落在一朵開的正豔的牡丹花上。
任凌風紅唇微微抬起,側臉瞥了曲新月一眼道:“二小姐以為”
曲新月手指緩緩收緊,花瓣迅速在她指尖萎縮,花汁染紅掌心,“翼殿下曾問臣女,如何才能得到曲向晚的芳心呢”
任凌風眼底滑過寒涼,旋即懶懶一笑道:“五弟向來如此,性格率真,令人豔羨。”曲新月冷笑,性格率真?她看到的任凌翼可是可怕的緊呢!
不過曲新月挑眉看了一眼任凌風,唇角緩緩勾起嫵媚冰冷的笑意。
曲向晚下意識覺著有兩道冰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不由抬頭向遠處望去,然那裡哪裡有人在,唯有花枝搖曳。
宮人眼線極多,人心叵測,任凌翼身份特殊,她還是應少接近為好,況上次太后中毒,將她拉下去砍了便算了,卻非要在坤安宮中給她教訓,顯然是對她心懷怨恨的。
她細細思索了許久,最終將視線落在任凌翼身上。
太后寵愛任凌翼,任凌翼又當著文武大臣的面向皇上求親,想來太后生了警惕,對她怕是極端不滿了。
若非雲王出現,她現在怕早已是死屍一具了。
眼前的少年,乾淨純澈好似冬日暖陽,有著讓人無法拒絕的溫暖,他是殿下,即便任凌風已是太子,可歷史上,真正做了帝王的又有幾個太子?皇家的鬥爭向來是殘忍而激烈的!
若是他執意這般下去,以後的命運又該何去何從呢?
任凌翼看曲向晚神色漸漸疏離,雖唇角依然含笑,可明明就已經將心退到了一個他觸控不到的位置,禁不住急道:“晚姐姐莫不是有了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