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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蕪神色有些古怪道:“救完主子,曲姑娘便離開了,很是匆忙。”
墨華略略沉思:“可說了什麼?”
青蕪細細想道:“只開了藥方,神色有些慌張”
墨華眸光微閃,良久道:“走了多久了?”
“半個時辰。”“把她抓來。”
曲向晚幼時聽過一個故事,說是一個老農,在冬日撿到一條凍僵的蛇,見其可憐,便將那蛇踹在懷裡給予溫暖,蛇甦醒過來後咬了老農一口,於是老農慘死。
她以前覺著蛇心腸極壞,不知恩圖報便也罷了,還反咬老農一口。
如今她覺著,委實是老農太過愚蠢。
蛇心終究涼薄啊!
此一番,她便做了回老農,而那條冠絕天下的蛇,正居高臨下的望著她,那神情好似她對他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雖然,她確實做了。
“晚晚難得來我雲王府,又妙手回春使本王起死回生,於情於理,本王都應杯酒言謝才是。”雲王大人將將醒轉,是以表情不太好,略有些嚴肅。
曲向晚乾咳一聲,訕訕笑道:“雲王於我有救命之恩,臣女不過是以恩報恩罷了”
墨華眸光落在她身上,唇角微微上挑:“唔,晚晚既是報恩,卻怎的做出一副報仇的形容來?”
曲向晚心虛了虛,旋即正色道:“老夫人身子骨不好,臣女需得兩頭兼顧,畢竟手心手背都是肉嘛,呵呵呵呵”
雲王心思當真難測,方才還一副烏雲壓頂之勢,這會便又雨過天晴,笑的很是閉月羞花,他淺淺一笑道:“下次,不要在本王脖子上輕易動刀子,本王怕失手,要了你的命。”
自壽宴一事後,大夫人杜氏偃旗息鼓,使得宰相府很是清明。
曲向晚吩咐碧菊將燉好的雞湯以鳥獸花草紋白瓷蓋碗裝了,準備送給池小荷將養身子,若非阿翼劍法精準,劍尖偏了一寸,那一日她怕是當真要殉情了。
已近盛夏,池中蓮花開的極盛,漸有了頹敗之勢,曲向晚搖了搖燻了檀香的繡著喜鵲登梅的團扇,確並未察覺到一絲涼意,反而越發燥熱。
碧菊挎著鏤刻著纏枝蓮花的黃楊木食盒跟在身後道:“小姐可聽過翰林書院?”
曲向晚對於外界之事瞭解著實不多,翰林書院隱約聽人談論過,因與她無什麼干係,未曾深究,此番聽碧菊貿然提起不由道:“不曾。”
碧菊道:“翰林書院地處咸豐城,距帝都不過百里,名聲很大呢,據說自書院出來的學生十之八九成為朝中要員,是以學子們無不擠破腦袋想要進入翰林書院,對了,老爺便曾是翰林書院的學生。”
曲向晚眉尖一挑。
碧菊小聲道:“小姐,奴婢聽老爺身邊的小六子道新月小姐就要回來了。”
曲新月?
曲衡之唯一寵愛的女兒,卻自她入府便不曾預見,如今卻要回來了?
“小六子說,新月小姐女扮男裝入翰林學院學習,今年正好結業,聽說功課很好呢。”
曲向晚淡淡一笑道:“是麼,可是,與我有什麼關係?”說罷不再停駐,向碧荷軒走去。
碧荷軒已是另一副天地。
因怕池小荷心有陰影,曲衡之令人重新翻修了碧荷軒,佔地面積亦是擴大了一倍,如今的碧荷軒,可謂是富麗堂皇,如錦似繡。
蓮池新植了蓮花,魚兒遊梭蓮葉中,漾開圈圈漣漪。
兩岸遍植垂柳,新架的紫藤,已謝了花只留枝葉鬱鬱蔥蔥,遠處百花爭芳,嬌蕊流香,有開至奢靡的茉莉,素潔高雅的玉蘭,雍容富麗的紫陽香蓊如雲,旖旎無限。
曲向晚一路拂花掠影,行至遊廊轉角,恰見池小荷半靠楊妃榻,正閉目眼神,那一張容顏媚色無邊,越發美麗了。
曲向晚淡淡一笑道:“鳩雨催成新綠,燕泥收盡殘紅。惷光還與美人同。論心空眷眷,分袂卻匆匆。只道真情易寫,那知怨句難工。水流雲散各西東。半廊花院月,一帽柳橋風。”
池小荷驀然睜眼,滿目複雜欣喜道:“向晚,你來了。”
曲向晚道:“五姨娘傷重多日,我今日才堪堪來瞧,委實不知禮了。”
池小荷抿成笑道:“這些日子碧荷軒吵鬧,你來了,我反而不能與你好好說話。明橋,將新做的點心端來。”
碧菊上前道:“小姐研究了許多時日做成的雞湯,五姨娘嚐嚐鮮。”
池小荷立刻吩咐明橋取來青瓷小碗嚐了,直贊味道鮮美。
曲向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