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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息微弱,難以為繼。
顧師言揪著自己的頭髮,嗚咽失聲。
玉鬘、少女衣羽、泉兒、溫庭筠、雲天鏡都來到伊婆婆屋裡。顧師言問衣羽那枚指環可在?
衣羽伸出左手,縈塵留給她的寶石指環就戴在她無名指上。顧師言道:“衣羽,你可以把指環送給婆婆嗎?”衣羽說聲“好”,當即褪下指環,遞給顧師言。顧師言將指環戴在伊婆婆手指上,說道:“你來尋我的時候就帶著這指環,我就知道是你。”
伊婆婆微微點頭,含笑長逝。
顧師言欲哭無淚,一月之間,他所深愛的兩個女子先後離他而去,但覺天地蒼茫,人生無味。
遵照伊婆婆遺言,顧師言將她埋葬在灞陵原上,就在望月研一的墓旁。
大雪紛飛,山陵裹素,顧師言在墓前久久不忍離去。
日暮時分,顧師言等人回城,走到灞陵橋上時聽得身後馬蹄聲急促,當下往旁邊一讓,就見兩騎衝風冒雪,從橋上馳過。顧師言瞧二人背影有些眼熟,就見一人帶住馬,掉頭過來,叫道:“是顧師言顧公子嗎?”顧師言迎上前去,見是遣唐使官員山田。山田一眼看到顧師言身邊的少女衣羽,大吃一驚。
顧師言淡淡一笑,問:“山田錄事,討回天皇的詔書了?”山田道:“是是是。”一邊偷眼打量衣羽,試探道:“顧公子找回衣羽姑娘了?”顧師言道:“是,與貴國殿下所寵的羽姬很像是嗎?”山田連連點頭:“太像了太像了!”又道:“天皇陛下已下旨由藤原大人全權負責遣唐使事宜,源薰君殿下即便想帶羽姬歸國也是不可能了!”說罷,拱手作別,與小佐佐木覆命去了。
伊婆婆既已安葬,顧師言在京中再無牽掛之事了,打點行裝準備回鄉,邀溫庭筠、雲天鏡到柴桑共度新年。顧師言已決定今後老死鄉里,裹足不出遠門,於是向京中故交一一登門辭行。
十月初七,顧師言、雲天鏡、溫庭筠、衣羽、玉鬘、泉兒六人,連同縈塵的靈柩,啟程南下。令狐綯、鄭頎、柴嶽明、閻景實、鄭顥和萬壽公主都來送行。鄆王府長史趕來道:“王爺本欲親來給顧公子餞行的,無奈日本國遣唐使也是今日歸國,是以不能前來,請顧公子見諒。”一面命跟來的差役將一份厚禮送上。顧師言謝過。
大雪連下了數日,今日始得放晴。顧師言與送行友人依依惜別,萬壽公主淚眼汪汪道:“顧訓,我生性喜聚不喜散,最怕與朋友分別了,覺得很難受,以後你一定還要進京來看望我們。”顧師言道:“公主重情義,是熱鬧人。鄭顥兄,日後你們兄弟若放了外任,一定要帶公主到柴桑寒舍做客。”
正說話間,一騎馬的青年官員上前拱手道:“顧公子,可還識得在下否?”一面向令狐綯、鄭顥等人寒暄問候。
顧師言聽令狐綯稱呼這青年官員“莫大人”,登時記起他便是今科狀元莫宣卿,是在白馬寺酒樓認識的,阿羅陀就是在那酒樓上痛毆鶻坊太監。
莫宣卿身後還有一個騎驢隱者,頭戴高屋紗帽,身穿野服寬袍,上前向令狐綯長揖。令狐綯道:“下官無能,委屈先生了,先生今欲何往?”一面向顧師言介紹道:“這位是終南山隱士李遠先生,是大詩人。”
顧師言認得李遠,就是那日在白馬寺酒樓與莫宣卿弈棋的那位隱士,趕忙施禮。李遠道:“令狐大人抬愛,只是李某命該託跡山林,李某這次回餘杭,絕跡不入京了,功名利祿之心,從此冰消。”向眾人遍施一禮,騎驢踏雪,過灞陵橋。
顧師言見李遠悒鬱寡歡,問令狐綯何故?令狐綯道:“下官向皇上舉薦李遠先生為杭州刺史,皇上一聽便道,‘這個李遠,朕也知道,他有二句詩傳誦一時,青山不厭千杯酒,白日惟消一局棋。這整日只知飲酒下棋的人如何用得!’革斥不用。”
萬壽公主快人快語:“父皇現在看到下棋的人就煩,依我看父皇是不滿顧訓助漼哥奪權。”鄭顥忙道:“萬壽,不許胡說。”萬壽公主撅嘴道:“就是嘛!”
顧師言怏怏,辭別令狐綯等人後又去灞陵原伊婆婆墳墓。顧師言命泉兒將楸玉棋枰取出,道:“此物不毀,流禍人間。”
一把火,將這移魂法器焚化在伊婆婆墳頭。
一行人乘車策馬上路,正遇見遣唐使車隊浩浩蕩蕩過灞陵橋。一輛馬車簾幕一掀,一女子探頭出來叫道:“唐傻,唐傻!”顧師言見是藤原空嬋,忙道:“恭祝藤原小姐歸國平安。”
藤原空嬋命馬車停下,招手叫顧師言近前說話,顧師言不敢太靠近。藤原空嬋薄怒道:“怕我吃了你?你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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