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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分辨方向很容易啊,不明白你怎會不懂。」側著頭。
「」他就是不懂。
流沙看了他一眼,一副拿他沒法的樣子,道:「唉,沒辦法,我來教你好了。日出的時候,面向太陽的方向是東,背向的是西;日落的時候則剛剛相反。知道了麼?」
「」這個他當然知道,可是北冥猶疑問道:「日到中天的時候呢?」太陽正正在頭頂那怎生分辨?還有雨天陰天的時候怎麼辦?
「這樣啊」沉思狀,流沙故作嚴肅地說:「那我只委屈一點,以後都陪在你身邊,只要有我在,你就不怕迷路了。」
「」氣煞,就知道這傢伙說話沒半點認真。
流沙看著他哭笑不得的臉,直樂得呵呵大笑:「很好的主意吧?我就知道你一定很喜歡有我作伴,就是嘴巴不肯承認。」
有這傢伙作伴,他絕對會變短命。北冥翻翻眼睛,正想一指把他截昏。但突然一陣奇特的聲音傳入耳中。
聲音如泣如訴,似從四方八面而來,在漆黑的夜間顯得幽怨陰森。
「什麼聲音?」流沙臉色一變,情不自禁靠近北冥。
「鳴沙。」北冥奇怪地看他一眼。鳴沙,又叫響沙,是沙漠中一種普遍的自然現象。久居沙漠的人都知道沙粒偶然會無故地發出神秘弦響;時而因風而唱,有時無風自鳴,音調或悅耳動聽如絲竹,或轟隆若萬馬奔騰,偶爾甚至會鬼哭神號似的淒厲。
流沙硬著頭皮,道:「啊,對。是鳴沙,我當然知道。沙漠很常見,我都聽過不知多少次了。我是怕你會害怕,所以才讓你靠著。因為有些牧民相信鳴沙是神鬼在作怪嘛。你聽,這像不像是地獄的厲鬼在呼叫?」說著打個寒顫。
北冥看在眼裡,幾乎破功笑出來了。這傢伙竟然怕鬼?
「這是什麼表情?」流沙瞪他一眼,嚷道:「每個人都有弱點,我不嫌你路痴,你也別嫌我膽小。其實我也不是膽小,我只是怕鬼而已。」
「為什麼?」北冥罕見地感到興趣。
「沒辦法,虧心事做多了。」流沙聳聳肩,自嘲道:「鬼不敲門也自驚。」
北冥挑一挑眉,好奇但卻沒問下去。尋根究底向來不是他習慣,每個人心中也有不願為人所知的過去。
但見他不再言語,流沙忽然微微一笑,道:「我們還有好長的路要結伴同行呢。」
「」抬眼。那又如何?
「與其互相隱瞞,不若坦誠相對?」
「」撇轉臉。
雖然北冥反應冷淡,流沙也徑自說下去,說:「你不信任我,我知道。但我也不怪你,這不是你的錯,錯便錯在我們缺乏瞭解。所以當務之急,是咱們兩人坦誠相對,好好培養一下感情。」
「」還是沒興趣。
「來嘛,反正長夜漫漫,閒著也是閒著。」招牌痞子笑,流沙邪裡邪氣地道:「我們來玩那個遊戲吧。」
◇◆◇
寧謐的夜空下,伴著隱隱約約沙粒的悲嗚,二人促膝而坐。
「少時有跟朋友玩過麼?」流沙靠得很近,沙啞的聲音低笑說:「流輪問對方一個問題,被問的人一定要如實作答,撒謊或拒答算輸,輸的人要罰酒這裡無酒,就罰輸的人替贏的人做一件事,任何事。」
「」好無聊的遊戲。北冥面無表情,但也沒拒絕。
「讓你先問。」流沙慷慨說。
「」一陣沉默,北冥並非不好奇,只是不習慣發問。
流沙也耐心地等著,臉上笑意依舊。
良久,淡然的音質響起。
「為何涉險?」
很簡略的問題,但流沙知道他問的是自己為什麼願意幹冒奇險陪他踏上這敞死亡之旅。
「為了將來有幸福的生活,你信嗎?」男人的語氣略帶滄桑。
為錢?北冥冷笑。姑勿論流沙武功的深淺,單憑他一手探囊取物的絕技已經不愁溫飽,所得亦絕對不比晌導酬金少。
「你不信。」流沙苦笑,「我知道很難令你相信,但是真的,我已經不想過以前的生活了。」
以為他是不想再靠偷竊為生,北冥的表情有一瞬間的軟化。
「你想像不到我以前的日子是怎樣過的。」流沙微微一笑,緩緩說道:「該怎麼說,嗯,從頭說吧。我叫流沙,沒姓。因為我在還不曉得自己姓的什麼時已經被父母賣掉。」
「」動容。
「這種事在貧瘠的鄉間很常見,買下我的是一個雜技團的團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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