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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有兇器柴刀一把,上有孫老實三字。勘驗完畢。”勘驗人公孫喬簽章…年…月…日。公孫喬對書吏道:“柴刀入肉尺寸與所傷實際尺寸有二分之差,因此老朽以為柴刀不是致死人命的兇器,而真正的殺人兇器系更薄更窄的銳器。可是為何用一種兇器殺人又有另一種銳器掩蓋真正的殺人兇器,這倒令人費解了。望書吏老爺將這個迷團呈報知府大人知道。”
書吏點點頭道:“這個一定。不過公孫大爺可能確定殺人兇器究竟為何銳器,而兇手又為何欲蓋彌彰呢?”
公孫喬道:“殺人真正的兇器可判定為剔骨刀、匕首類銳器。至於兇手為什麼以柴刀掩蓋真正的殺人工具,那是捕快們的事了,我又豈可越俎代苞呢。”
“正是,正是,王某多言了。”
衙役將屍身用早已備好的蘆蓆蓋上,只等苦主認領屍身回去安葬,眾衙役正準備把孫老實鎖拿蘇州府歸案之際,只聽得人群外一女人呼天搶地而來:“我的夫啊,你死的好苦啊,昨晚你還好好的,為何你只為與我爭吵幾句離家,而落得如此悽慘結果,你這一去可叫奴家怎麼活啊。”說著撲到了屍體上面號啕大哭。這一來驚動了所有的人,就連要走的人也重新圍了上來。其中有人認得這個婦人她是蘇州城裡有名的虔婆、專門替人保媒拉線,由她的如簧之舌不知成就了多少對不幸婚姻。她就是醉鬼楊二的老婆叫楊氏王翠萍。死者難道是醉鬼楊二不成?死者在剖驗前臉上罩著白布,而今屍體已蓋上蘆蓆,她何以能認定死者就是她的丈夫楊二呢?連我們這些看驗屍的人也沒注意到死者是楊二啊,這真是奇怪之極。
衙役道:“楊婆你何以知道這死者定是你夫楊二?”楊王翠萍道:“這個死鬼嗜酒如命,喝了就睡,醒了就喝。床頭上每日必備白酒一罈,一宿喝光,又換一罈。十二個時辰沒有兩罈酒滋潤,他是活不下去的。昨夜也是我一時疏忽,忘了給他換酒罈,他醒來即找酒,是我一時氣憤說他只知飲酒,不問生計,要他這爺們何用。他便氣道;既然我這爺們沒用,我走!你找有用的爺們來家。說完憤憤而去。我只當他是一時氣話,便也沒做理會,只是把床頭的空罈拿走,換上了一罈早已備下的,他最愛喝的汾酒,便自睡去。誰知今晨醒來一看,這醉鬼不在身邊,一端酒罈卻是未曾動過。這時我才知道這醉鬼一宿未歸,這可是他一生中破天荒的第一次夜不歸宿。我不禁驚慌起來,難道他昨晚在外喝酒,醉倒在外?可他身上一文錢也沒有,能不能做那逾牆之事,偷錢買酒喝而被官府抓了去?所以我趕緊爬起來頭不梳臉不洗的找了起來,聽到這裡喊殺人了,所以我就斷定被殺之人是那醉鬼無疑!”
衙役道:“你先看看清楚,若果然是楊二,你可先領回家去盛殮。在家聽候官府傳喚。”
那楊氏王翠萍只掀開了蘆蓆一角便大放悲聲:“是誰,這麼狠心殺了你這個與世無爭的好人,你不就是愛喝一口嗎?可是又沒喝他們家的酒,幹什麼非要殺你啊?嗚嗚嗚”
張言冷眼旁觀,只見此婦人徐娘半老丰韻猶存,雖披頭散髮仍掩不住她的姣好容顏,只是在號啕之間眼波遊移不定,給人一種作做的感覺。
遭逢此兇殺之事,張言遊玩之念全消,隨著衙役來到了蘇州府正堂之外。
衙役們押著孫老實稟請蘇州知府審理兇殺之案。知府高坐公案之後,衙門八字洞開,蘇州知府要公開審理這樁,自他上任蘇州知府以來的第一宗兇殺大案。三班衙役排列兩旁,堂下跪著被衙役鎖拿的殺人嫌犯孫老實。三班衙役喊過堂威。知府問道:“兇犯姓名、性別、年齡、籍貫,因何殺死了庶民楊二,快快從實招來。”
孫老實一一作答後道:“老爺,草民冤枉。草民實不曾殺人。”
知府道:“你不曾殺人那麼楊二竟系何人所殺?他的胸口這把柴刀你可認得?”
孫老實道:“柴刀雖系草民家中之物,但幾天前柴刀不知遺落何處。故而不知何人用草民的柴刀殺死了楊二。今晨草民準備去城外砍柴,遍尋柴刀不見。正不知柴刀究竟放在何處,此時忽聽有人敲門,草民問了幾聲,誰啊?但無人應,草民覺得奇怪,既來敲門為何不應,於是草民趕去開門,不想這屍體在草民開門時幾乎砸到草民身上。草民見屍上插有柴刀一把,知是兇殺,故叫小女馬上到官府報案,是以草民未曾看過兇殺柴刀,所以根本就不知道,這兇器是草民自家遺失之物。此言句句是實,望青天大老爺明察。”
知府道:“這倒怪了,在你家門前,用你家柴刀殺死了楊二,你居然說不知是何人所殺?兇器便是鐵證,你的柴刀為何早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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