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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為什麼我的心好痛，真的好痛。請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做？”蕭正陽反手將莫霏雪的手抓得牢牢，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那根救命的稻草。

“走吧，你不是答應媽媽好好的麼？孩子，以後的路只有靠你自己了，你要小心啊！”

看著莫霏雪漸漸化做片片雪花翩然飛散，消失在獵獵火海中，伸出雙手想要抓住母親的衣袖，殘留手中的卻只是片片雪花，一時雙手就這麼直直僵在半空中，揪心高聲呼喊：“媽媽，媽媽！你別走！別丟下陽兒啊！媽媽

“醒醒！蕭！快醒醒。”秋易文緊張的輕拍他的臉。

突然警覺到有人呼喊，驟然睜開雙眼全神戒備。

秋易文看到蕭正陽眼中的驚戒，心下一凜，“蕭，是我，文文啊。”

蕭正陽眼波四轉，看清自己身在一個隱密的山洞，想起陡生驚變的那日，想起轉瞬消失在自己手中的三條人命，心裡說不出的沉重與悲涼，默默垂首半晌，復又抬起暗紅色眼眸，看著眼前人面容蒼白，憔悴不堪，歉聲說道：“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聲音低嘶喑啞。

“呵呵。”秋易文拍去身上的枯草塵土，抬頭看著洞外星稀月明，揚眉笑的脆生生。“天黑了。今晚月色不錯。我們等了那麼多天，照情形看來，明天的日出一定是最美的。”笑語清脆，彷彿期待看見最美風景的遊客。

連日來的風餐露宿，晝伏夜出，所有的疲憊都不及這一句。

蕭正陽從身邊挎包裡鄭重的拿出一個楠木雕花相框，相框中印刻的笑魘正是莫霏雪。蒼白的手指輕輕覆上，摩挲著，喃喃自語，“媽媽，明天我和文文帶你去看最美的日出。”說著站起身來，對著秋易文淺淺一笑。

“啊！”秋易文突然驚呼起來，指著蕭正陽那雙暗紅色眼眸，顫聲道：“你的眼睛！”

“我”

“你的聲音！”秋易文被徹底震住了。

為什麼他的黑色的眼瞳會變成暗紅？

為什麼他原本清朗的聲音變得那麼低嘶喑啞？

還有入伍前那溫潤如玉的面容怎會變得如此輪廓分明，更有戾氣隱現？

秋易文的問題讓蕭正陽恍惚半晌，心中酸楚，目光陰晴不定。

“什麼時候了？”低嘶喑啞的聲音徐徐傳來。

秋易文努力適應這樣的改變，“或許快天亮了吧。”

蕭正陽看著面容蒼白的秋易文，默默的重複著，“天快亮了。”

山下隱隱傳來的警笛的呼嘯，秋易文心裡咚的一聲沉了下去，臉色唰的變得鐵青，緊張，著急，更有害怕。她就這樣懷著複雜的心情死死盯著蕭正陽，他一定有什麼打算，將警察引來做什麼？

聽到警笛聲，蕭正陽淡淡吐一口氣，如釋重負般的自語道：“他們終於來了，一切都應該結束了。”

“你說什麼？你究竟想做什麼？”秋易文如同被一道閃電劈中一般，跳起來一把揪住蕭正陽的衣領，怒目而視。“你把他們引來就是想死麼？”

蕭正陽淡笑，緊緊摟住秋易文，“放心吧，我不會做傻事的。”一個冰冷的吻輕輕落在她的唇上，“快走吧。要不然就趕不上日出了。”

秋易文心裡有一種莫名的恐懼在蔓延滋長。她緊緊回擁著蕭正陽，久久不願意放開。

天邊最後一抹夜色褪去，天光穿透雲層。

桔色的旭日如剛睡醒嬰孩一般慢悠悠的掀開雲被露出個臉來，微微一笑，頓時霞光萬丈。

霎時，世間的一切事務都被鍍上一層純淨的金子。

在這麼一個危險的萬丈崖邊，兩人緊緊依偎的坐著，靜靜欣賞這一幅絕世美圖。

“媽媽，看見了麼，日出真的很美。”蕭正陽神色恬淡輕輕撫摸著身邊的相框。他伸出另一隻手將秋易文擁進懷裡，清澈明亮的暗紅色眼眸柔柔的看著遠處。

秋易文咬著唇，一滴淚水無聲的滑落。她真的感覺到如果這就是世間末日了，那麼她寧願死在自己心愛人的懷裡。

她抬起頭，浸滿淚水的雙唇覆上了冰冷的唇，膠著、纏繞在一起。

一陣熟悉腳邊聲紛至沓來。

蕭正陽輕輕推開秋易文向身後看去，淡然的笑了，“你們來了。”他們身後圍著一隊人，每一個人都穿著作戰服，蕭正陽熟悉的作戰服。每一個人都是他所認識、熟知的隊友、兄弟。但現在他們卻手拿著槍死死對著兩人。

“正陽。”崔隊長神色凝重，惋惜萬分的說道：“你家的事，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