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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手就死,任蠱蟲啃成碎片。實在是太辛苦了,而且撐過一炷香,依然是必死局面。當著蠱群橫飛,她可不敢想象,有人會冒死進來救自己。
這該死的蠱蟲,不僅堅硬如鐵,而且疾若飛矢,每一次撞擊,都有三石的強力。千百隻一撥襲來,不亞於攻城槌重重轟擊。如非她功臻周天巔峰,兼且心志堅毅,只怕早力竭而亡。
燈光一陣撲閃,旋即暗淡下去,原來是燈油將盡。她心中一緊,這點僅有的光明,不僅照亮了艙室,也照亮她荒蕪的心靈。不敢想象,油燈熄滅之後,她怎樣抗擊蠱群!
別滅,別滅她焦急而無聲地吶喊著,但燈光依舊暗淡下去,最終無聲熄滅,只剩下暗紅的燈心,一縷青煙嫋嫋升騰。
哇的一聲,她噴出一口鮮血,功力一時散盡,再也支撐不住,後仰在艙板上。就這樣吧,她已盡了全力,最終沒能救得自己,更沒能挽救宗門。她目力仍在,看到鋪天蓋地的蠱群,如疾矢般飛來,佔據了視野的全部。
這也許是她生命中最後的景象——
但,就在這一刻,濛濛黃光沖天亮起,驅散了天地間的黑暗。當面襲來的蠱群如遭逆浪,尖叫著四下逃開。重又清晰的視野中,一襲白衣翩然踱來,一如很多年前,她最酣美的春閨夢境中,那樣的少年擁她同入江湖。
昏昏沉沉中,那人攬起她的腰肢——異常的接觸,令她心中一清,藉著黃光仰視,不由尖叫出聲:那張臉再熟悉不過,放眼整個船隊,她最討厭的傢伙!
秦簡卻不理會,將她拋到背上,喝道:“抓緊了。”一手揮動著厚土劍,劃下道道黃光,靠著艙壁小心前行。蠱群一頓之後,全力衝向二人,但黃光均勻散佈,劍罡四下隳突,竟如何也鑽不透。
扶湘稍恢復了氣力,覺得身體廝磨,分外彆扭難受,竟自掙扎扭動起來:“放我下來!”那凹凸有致的胴體,柔軟芬芳之極,秦簡倒抽口涼氣,苦於蠱群襲擊,無法細心體會,忙喝道:“別動!”
但扶湘何等執拗,掙扎得更加劇烈。一時秦簡難辨苦樂,揮劍迫退一撥蠱蟲後,伸手向後疾點,制住了幾處穴道,刁蠻女才算安靜下來。不過如此一來,卻要左手後託,僅餘單手禦敵。
扶湘冷靜下來,知道情勢危急,不是鬧騰時機。待要表示配合,讓他解開穴道,卻見蠱蟲無孔不入,竟找不到空當。她暗自憂慮,秦簡武功雖高,但身負一人,行走閃動間,破綻多於平時,恐怕難以抵擋。
但片刻之後,她明白自己過慮了,秦簡不僅步法玄妙,且眼光極其高明,總是能找到死角,只面向最少的蠱群,厚土劍揮灑自若,渾無絲毫支絀。俄頃之間,他已穿花拂柳般,繞廳行了一週。
扶湘本已倦極,見轉危為安,一口氣徹底松下,慵懶地伏在秦簡背上,感受著男子傳來的溫暖,心中漸漸安定。彷彿在怒海之中,尋到了一艘堅固小船,外界雖驚濤駭浪,但她卻有了根底依靠,即使海棠酣睡,也無半點憂慮。
醺醺然間,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聽秦簡長噓口氣:“終於到一炷香了。”扶湘眷念著那溫暖,脫口問道:“這麼快!”旋即察覺不對,臉上火燒雲似的,恨不得鑽入深海,再也不想見人。
果然,秦簡怪笑一聲:“扶湘小姐若是有意,出去後我們可深談。”話音未落,陡覺脖頸一痛,卻是扶湘羞憤不過,一口咬了上去。
秦簡步法一滯,險些為蠱蟲所乘,雖揮劍圈牢防線,但是蠱群卻乘機圍攏,將兩人重重包圍。扶湘急忙鬆口,卻已晚了,一察地形,駭然發覺身處廳中,蠱群四面八方都可進攻,而秦簡只是單手只劍,如何防禦得住。
她正自惶急,卻聽秦簡戲謔道:“得小姐香吻一記,終身難以或忘。”扶湘又氣又急:“你你仔細些運劍,少說這些輕薄話兒。”秦簡長聲一笑:“些須蠱蟲,又算得什麼!”
扶湘見蠱蟲四面湧來,緊張得說不出話。驀地,秦簡背嵴一挺,領域之力迫出,身遭如起颶風,凡逼近三尺內的蠱蟲,盡被甩飛出去。他施施然前行,不見如何動作,已攪得蠱群分崩離析。
扶湘看得目炫神迷,身處領域之內,更覺秦簡高深莫測。她不由將生平所閱高手與之相比,卻發現只有返虛境界的宗主,才可穩勝這傢伙。究竟是謖下司業,可笑自己還存著一較高低的心思,她暗自唏噓著。
須臾之間,兩人已到艙門,秦簡揚聲道:“長老佈置妥當否?”但半天沒有回答,他又叫了幾遍,依舊杳無迴音。
“真是好算計,此刻滅了我,你們仙宗不擔半點干係。”秦簡一揚眉頭,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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