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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些都已過去了。自從謖下辟雍興起,中原將相半出其門,天下武者皆奉其宗,影響與日俱增,近百年來,更隱有與仙宗抗衡之勢。今日在漕河上,區區一個謖下武者,竟敢與自己搶渡,實是無狀之極。
想起那年輕人,她便氣不打一處,自己已臻周天頂峰,在同輩中也算佼佼者,竟在較量中敗北,實是不可思議,只能說運道不好。不過謖下的實力也可見一斑。仙宗的榮耀與輝煌啊,決不能就此譭棄!
執事賠著小心,這扶湘仙使可不好伺候,蓬萊山中早有傳聞,遂輕聲道:“長老在紫氣殿等候,已有片刻了。”
扶湘重重一點頭,示意他在前領路。穿過幾重高牆,來到一座偏殿前,執事躬身退去。扶湘推開高大的木門,戶樞發出牙酸的吱吱聲,顯然久已荒棄。殿中倒是清掃乾淨,但蒙塵的琉璃瓦遮住陽光,顯得昏暗幽靜,縱在白晝,也燃了十幾根牛油巨蠟,被風一吹,光影明暗晃動。
軒室的盡頭,擺了幾個蒲團,一位老者趺坐其上,一圈光暈隱隱漾出,不同於燭光熊熊,柔和而靜謐,將他相貌隱住,外人無從窺視,只能察知他額頭的溝壑、質樸的白袍。這是一種玄奇的感覺,非身臨其境無法體會。
扶湘躬身一禮:“弟子拜見長老。戰艦已經駛到,一切都準備妥當。”
“一路航行如何?可為人察覺?”光暈一陣波動,蒼老而威嚴的聲音傳出,似發自於九霄之上。
扶湘恭敬答道:“暗兵俱隱藏在底艙,一路航行都未露面,更用了胎息之法,隱藏一身真融,決不致為人發現。”她回答得斬釘截鐵,老者滿意頷首:“如此甚好,決不可大意。我佈下瞞天大陣,隱藏一切氣息,都是為了此次行動能順利圓滿,不負宗主所託。”
扶湘一驚:“瞞天大陣?”難怪她不識得,這大陣是仙宗奇技之一,需要煉神巔峰高手,才能以秘法施展。
“一切都須謹慎。中原已非百年前的中原,處處藏龍臥虎,據宗主估測,謖下辟雍極可能有觀天監之類的機構。”蒼老的聲音略帶疲憊與無奈。
扶湘悚然道:“觀天監?”觀天監只為仙宗獨有,能夠掃描六合之廣,監視天下方仙異動,便是幽門淵源根基,也無法建立,這謖下不過五百年曆史,如何能夠設立!
光暈再次波動,劇烈而驟然:“謖下辟雍決不可小視,若非立派尚短,定可與幽門、星宿海、薩滿團並列,而同在中原,更為我宗之生死大敵。”
扶湘為之凜然,昂首慨然道:“弟子誓以微茫之軀,捍衛仙宗不朽榮耀。”
光暈恢復平靜,老者頷首:“中原人越發煳塗了,若無我仙宗守護,沃野萬里早為草原、南疆刮分,萬兆生民亦淪於水火。現在居然聽信謖下那套,要求治權至上,若再不反擊,我仙宗遲早蝸居海上,退避一隅。”
扶湘冷然道:“此次有長老坐鎮,定能萬無一失。”
“惡蛟船隊——”光暈再度模煳,最後響起蒼老低微的嘆息。
秦簡與軒轅相攜而出,在僕役的引領下,向歇宿的精舍行去。初秋涼風習習吹來,兩人醉意一醒,頗感愜意。而酒量不豪的樸遊早已昏睡,被丫環送去內院。
軒轅扶著秦簡肩頭,笑道:“秦兄弟是個妙人,好多年沒喝得這麼痛快!”秦簡隨意道:“老兄你常年漂泊海上,當然喝不到如此美酒。”
軒轅身子一僵:“秦兄這是從何說起?”
軒轅作為最接近絕世的武者,一言一行都廣為世人關注。但傳聞中,他總是在各國間不停遊蕩,雖神龍見首不見尾,卻與海外毫無瓜葛。秦簡語出突兀,無怪軒轅震驚。
“老軒轅,你的領域之力浩瀚澎湃,定是悟於海潮之中。且身上一股子海腥味,若非常年在海上,斷難如此。嘿,好傢伙,在海上幹什麼見不得人的營生,要瞞著天下人!”秦簡隨意道來。
軒轅臉色僵住,忽而大笑:“難怪燕蓀說你精明,樸遊從沒注意過,你一下就發覺了。我在海上的確做大生意,幹成一宗就可買下半座齊都。這是一錘子買賣,你想不想入夥?”
秦簡無可無不可:“老兄倒是說說看?”
軒轅頓住步子,凝視著他,嘴角扯出一抹笑意:“謖下訊息靈通,耳目遍佈天下,尤其中原的事情,就沒有瞞得住的。小秦,明白人當面,就不必裝煳塗了。”
秦簡笑容頗堪玩味:“老軒轅,你可冤枉我了。縱使謖下耳目靈通,但我只掛個教職,如何與聞機密。”
軒轅眼露精光,虯髯針立:“謖下辟雍知名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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