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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士這時才發出一聲震天價歡唿,狂熱地望著他們的首領。
軒轅只是將手一擺,歡唿頓歇,劫後餘生的惡蛟船眾向著滿海的屍體,屈身一拜,眼中渾沒有悲慼,彷彿袍澤只是去了異鄉,不久就會歸來。而後五十餘艘掀去頂篷的殘船,掉轉過方向,踏起兩翼的槳輪,徐徐向礁石叢後隱去。
驍天騎已受震懾,又沒接到戰令,俱頓在當地,眼睜睜看著氈板上的魚肉溜掉。下游十數艘森然大艦,凝聚著中原水軍菁華,也不敢動彈分毫。
這一切只因為那惡蛟船主。他在怒浪險礁中橫下一艘小舟,便阻塞了整個天地。驍天騎絕世之鋒,仙宗千五精銳,諸國水軍菁華,都不敢西向。
“就任由他們退走?這怒蛟船主一舟橫海,我們卻不敢動彈分毫,又是諸國使節當面,分明將我仙宗臉子扔在地上踩!”她愈發憤懣,就要拔出長劍,不顧一切衝上。
長老苦笑一聲:“那可是軒轅呀,擊敗利若孤的強者,看他方才那一手,簡直是舉重若輕,真得宗主才能擊敗他。”
扶湘冷哼道:“但我們不動一刀,就這麼放他走掉,諸國定要笑話!”長老臉色一冷,道:“你要老夫出戰麼?那隻能添上一筆,仙宗武庫長老並一百驍天騎,俱折於怒蛟船隊之手。”
積威之下,扶湘不敢出聲。長老突然展顏一笑:“我們不能出戰,有一人卻是最佳人選。”他眼神幽幽,得意地捋起白鬚。
扶湘一愣,問道:“長老之下,誰是那軒轅一合之敵?”
長老卻未回答,仰頭向艙室道:“秦世兄熱鬧也看夠了,方才與洪大人一起,竟為惡蛟船隊喝彩,更兼早前私匿兇人,使老朽不得不心生疑慮。那幕後主使莫非就是兩位?”
洪閔臉色一白,想不到仙宗仍揪住前事不放,再加上那一聲喝彩,只怕這內應之罪真要坐實了。秦簡苦笑道:“在下要如何才能洗刷冤屈?”
長老暗讚一聲,這謖下小子果然上道,竟不用他多費口舌。以眼下的情勢,他勢必不能出手,但又無法輕縱軒轅,只有秦簡最合適一戰。若是敗了,損的是謖下名頭,若然勝了,功勞自在仙宗,實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秦簡也是有苦難言,仙宗若甩下臉子,抓著匿兇的罪名,與謖下之間定然有番腥風血雨。他出使之時,祭酒便多番交代,眼下決不可仙宗撕破臉皮。但陰差陽錯之下,還是走到這步。早前長老輕輕揭過,是因為勝券在握,眼下折兵損將,難免要找自己晦氣。
雙方都是明白通透之人,也不須拐彎抹角,長老徑直言道:“最簡單的法子,莫過於秦世兄與那軒轅一戰,如今諸國使節在場,自能大白於天下。”
秦簡暗歎一聲,掠到甲板上:“願借走舸一艘,爭鋒於怒海!”
天色漸暗下來,滿海中只有潮打險礁的聲音。軒轅橫舟於海,衣冠閒散,鎮守海道已有片刻。森然艦群中依然一片死靜,未有片木駛出,端的氣概喪盡。使船眾人也不由洩氣,仰望千年的仙宗,竟為這一舟所懾!
忽聽一陣朗吟響起,劃破寂靜:“我本怒鵬礁上客,何須雲龍灘邊遊。欲渡漕河冰塞川,將登蓬萊雪滿山。閒來垂釣碧波上,忽復乘舟夢日邊”隨著朗吟聲起,一艘小舟載沉載浮,晃晃悠悠地駛出。一介輕袍緩帶的貴公子,懶懶立在舟頭,摺扇揮動之間,風采堪稱絕世。
使船上一片驚唿彩聲,尤其丫環使女,更是尖叫不絕。當著仙宗頹然不振之時,這公子哥兒竟敢孤舟迎敵,再加上那份翩然濁世之姿,如何不叫這些小姑娘目眩神迷。樸遊也透窗看著,不由啞然失笑:“這吟的什麼玩意兒,亂七八糟!文藝的老師長青蓮居士若是泉下有知,非找他拼命不可。”燕蓀也難得贊同,撇嘴道:“還不如念念司馬那兩句,更合他本色。”
舟頭的秦簡併不知這夫婦兩人的腹誹,摺扇揮動得愈發有韻致,更鼓動勁風,使長袍獵獵拂起。不片刻間,行到軒轅舟前十丈。
“仙宗無人耶!竟喚出謖下使者救駕?”軒轅高聲喊道,生怕羽飆號上聽不見。
許是浪聲太大,仙宗眾人果然充耳不聞。軒轅還待罵戰,秦簡又駛近數丈,一擺手道:“行了,仙宗主事的武庫長老是個老狐狸,臉皮厚得緊,你喊破喉嚨也沒用。”
軒轅望向秦簡,感嘆一聲:“上次分別之際,還說要與小秦你對著怒海碧濤共謀一醉,想不到卻是刀兵相對。”
秦簡一臉不耐:“得了,我是被那長老逼得無法,出來應應景!要喝酒找下次,我們虛打一場,早些散了就是。”
軒轅哈哈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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