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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都到齊了,傳功長老躺在椅子上被人抬了出來。他太老啦,是近百歲的人了。在風燭殘年見到了第四代門主,梁萌逝後,昊天門面臨分崩離析,是他德高望重的影響力挽狂瀾,更是壯大發揚,交到明昭手中的昊天門比梁萌時代更為鼎盛。
傳功長老顫顫巍巍的坐起來,“老奴不能給少主行大禮啦。”明昭連忙扶住他:“姚長老是我昊天門的擎天葆柱,有再造之恩,這些虛禮就不用了。”哆嗦著從懷裡拿出一個錦盒:“你要遠遊,老奴時日無多矣,怕是等不到你回來,先門主交由我保管的東西你拿回去吧,將來世事如何,你自作定奪。”
明昭接過,只覺手有千鈞重。
至此,昊天門的人事悉在明昭手中。
十月初八,明昭明彰姐弟倆辭別帝京,車駕儀對浩浩蕩蕩駛往西南蜀地。
明昭在江陵和明彰分手,把侍衛都留給了他,一人策馬北上。這一路少了閒雜人等的干擾、繁文縟節的麻煩。獨自走走停停,看花賞月。很是逍遙愜意。
這天到了岳陽洞庭,瞧著天色還早,就先到魯肅點兵臺去看看。點兵臺是昔日吳國名將魯肅為練兵而修建。建築氣勢宏偉,比作為南朝邊防重鎮巴陵城樓還要宏大。洞庭湖水已是枯水季節,水位降的很低,水流緩緩,波瀾不驚,卻清澈明朗。秋日夕陽下,湖光金色閃閃。
明昭立在城牆上,極目遠眺,水天連成一色,煙波浩渺。君山矗立於其中而顯得亭亭玉立。明昭有心再去君山一遊,瞧見天色漸晚,還是先進城找客棧安頓了再說。不要侍從隨心所欲是達到了,但事事都要親歷其為。所謂有一利必有一弊。
一個白衣文士信步走來,身後的童子亦步亦趨跟著。嘴裡嘟噥:“白雲和蒼狗怎麼扯得上關係呢?我看那雲一點也不像狗的樣子。”白衣文士頓足嘆道:“蠢材!蠢材!想我姬默怎麼有你這號書童。”
“姬默!朗州姬默!”明昭心裡一動,細細打量眼前之人,明昭年紀雖小,卻在朝堂上閱人無數,各色各樣人等帶著何等面具一看就知。卻見眼前人平淡無奇,見慣了司徒豫的絕世風姿,一般男子的面孔都很平凡,這人也是如此。姬默見明昭看著自己,展顏衝她微微一笑。
那笑如春風般綻開,平凡的面容立刻生動起來,尤其那雙眼睛煜煜生輝。讓人覺得他的笑是從心底發出的,帶著真誠,拉近了人與人的距離而倍覺親切。明昭抱拳一揖:“兄臺可是朗州姬默。”
姬默一揖還禮道:“在下正是姬默,小兄弟有禮了。“
“天下英才唯有楚,楚中才子一姬默。久仰大名!”
“名是畫地為餅不可啖,浪得虛名而已!”姬默謙遜道:“小兄弟丰姿卓然,弱冠之年已現昂然大器,不可小覷呀!”
明昭微微笑道:“姬兄過謙了,姬兄弱冠已名譽天下,文章更是獨領風騷。今日有幸一睹風采,幸甚!幸甚!”
身後的童子見明昭青衫布衣,孑孑一人,滿面風塵似流落江湖之人,記恨她看自己的嘲弄眼光,不屑的對明昭說道:“哪來的無名小子,我家公子是你可以隨便搭訕的嗎”?
要知道,他家公子才華冠絕天下,在他心目中是神。公子一向眼高於頂,朗州太守曾求為幕僚,遭公子曬笑而拒絕。太守惱羞成怒,竟羅織罪名欲捕下獄。幸虧公子先見之明,早一步離家避禍,免了牢獄之災。
一路賞山玩水,公子名聲在外,結交的朋友都是名流善士,今天這麼一個無名小子也來搭訕,無非就是想混吃混喝來著。
姬默斷然喝斷他的話,歉然道:“小子無狀,小兄弟別在意。”明昭也明白時下的奴才有勢的仗勢,有錢的仗錢,剩下的就只有仗著名聲了,要不然怎麼說七品縣令比不上宰相府裡看門的。
明昭無謂的笑笑道:“世間看人衣冠者比比皆是,我本是一介草莽,傾慕公子大名,情不自禁唐突了。告辭!”
姬默忙攔著道:“小兄弟氣相高華,何必跟一奴才斤斤計較。你我一見如故,愚兄還欲邀你遊覽君山,我有一有趣故人在那,見著小兄弟定然喜歡。”
明昭見他說得誠懇,眼露殷殷期望,想他恃才傲物之人,不說我見他故人而是故人見著我喜歡。遂點點頭道“:姬兄切切殷勤,在下恭敬不如從命。”
書童見姬默盛情邀請,不知道眼前之人是何等人物。但能讓公子殷切相邀必定不是庸人,作為一個侍從,他的全部智慧就是如何察顏觀色。立即跪地請求明昭的原諒。明昭淡淡一笑,輕言化解了尷尬。
姬默見明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