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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君和重臣相互猜忌,還是母族至親。元晟對丹書鐵券很重視,勢要得到才罷休,依明昭的瞭解,一冊丹書鐵券只不過是皇帝賞賜給有功之臣的虛榮而已,庇護子孫後代的一個憑證。仔細回想昨天那鐵劵的形式,拿到手中,巴掌大,刻著胡文,當時想著像是兵部的勘合,勘合!明昭一個激靈,那是虎符,至高無上的軍權虎符!這應該在皇帝手中的呀。
明昭跟著父皇在內書房時,翻看過一些五胡紀要,拓跋宏率鮮卑部族異軍突起,在焉祁會盟四族時,刻下軍權一統的信物,五族人馬全靠它來調動。後來佔據北方稱帝,遵從漢人儒學,四族分裂,遂滅羌、氐,驅赫連、柔然。虎符已失去了意義,怎麼到了靖寧侯府呢?元晟又是勢在必得的情形,其中必有蹊蹺。該要把它帶在身上的,想起這事還懊惱,元晟狡獪如狐,昨天存了捉弄他的心思,拿到丹書鐵券後隨手放到了一個萬年青的盆栽花缽裡,那種樹輕易不澆水,也無需多打理。馮載予想破腦殼也猜不到吧。等消停些了自己再大搖大擺的去拿來,元晟他就更是甭想得到。
這下好啦,還要走回頭路,約定十一月中旬和柔然可汗會面的不要耽擱才好。
城門口戒備森嚴,進出的人都要一一盤查。還好,饑民也多,明昭身上也是衣衫襤褸,臉上再抹點泥,頭髮鬆散的落下幾根稻草,活脫脫就是一個小乞丐。跟在一群小叫花裡混進了城。
久沒等到迴音,馮載予在堂前漫步,竭力剋制著的怒氣還是從腳步中透出來,平日裡最是儒雅沉靜的風度在慢慢崩潰。洵帝讚揚儒學大家的氣度在慢慢消失。下人們噤若寒蟬,不當值的有多遠就跑了多遠。
馮奕走來低語幾聲,低喝一聲“帶進來”,推搡著進來廚房管事,見了他跪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喊冤。馮載予見他也是跟了自己二十幾年的老人了,問道:“那名女子是怎麼到你廚房來的?”“人手忙不過來,黃嫂介紹她家侄女來幫傭兩天。”“把黃嫂帶來!”
“黃嫂已不知去向。”馮載予冷哼連連,“家中有這等內賊!”管家被他看得頭皮發麻,連忙跪下:“黃嫂是府裡的老人,十幾年來沒出過差錯。”馮載予氣道:“去把府裡的下人篩一遍,可疑的都鎖拿起來關進柴房。”
“好!好!好!”連聲道了三聲,“這就是我的五十大壽你們給的大禮。”
一個門人進來說了幾句更是雪上添霜,馮載予面色青中帶紫去了書房。
“在城外三里鋪的樹林子裡發現五具斥候屍體,全部是咽喉中刀身亡,看刀法是武林好手做的。”馮奕問:“沒有留下線索麼?”“像是修羅刀。”
“修羅刀!”馮奕喃喃,記得太子的死士暗衛裡有一個是用刀高手,從江湖退出後做了皇家死士。想到此處,渾身冷汗淋漓,賊人冒充婢女進府,太子留了下來,後來出府,遇到挾持。哎呀,這一鍋粥全亂了!不管怎樣,可以肯定一點的是,女賊不是太子的人。東西在誰的手裡呢?
進了書房後,顧不得淵忍沉靜的氣度了。
馮載予大發雷霆,書房裡跪著滿地的人“平時養著你們光吃飯的嗎!府裡潛進人了不知道!偷走了東西不知道!虧得平時誇耀身手如何如何了得,現在連個小丫頭都拿不住。”
“父親!”馮奕低低叫了一聲。馮載予頓頓了道:“都出去吧,再加派人手,城裡城外細細的搜,另外派好手盯著點太子的人。”
待人都出去後,馮奕道:“父親是懷疑太子?”
馮載予望著兒子,知道兒子與太子感情甚篤,親表兄弟,幼時被妹妹接到宮裡伴讀,妹妹也是作兒子疼的。但皇家的親情如朝露,哪有長久的呢?只怕太子更像他父皇,提防馮家更甚。
“奕兒,在朝堂,自身的實力比那虛弱的親緣更能安全些,自古外戚就沒有好下場,越是權臣覆滅得越慘,漢室帝家外戚中赫赫有名的呂、衛、霍不都是夷族毀家。他們中並不都是王莽。”
元旭等押解糧食回來的覃將軍一起去京兆尹處交割。想起回來的一路,為了龍潛遇到了多少江湖人士的截殺,明偷暗搶如過江之鯉。好你一個蕭明昭,輕輕一句話,給他惹來意想不到的殺身之禍。無奈之下只得帶了親隨隱秘回京,在路上還是遭到幾撥人馬的追擊,損失了將近一半的暗衛死士。
蕭明昭,下次再見到你我該拿你怎麼辦?
覃將軍一身甲冑未祛,滿面塵霜,竟是還沒回家就來了。“昨天夜裡靖寧侯府潛進小賊,挾持了太子,我等剛回來就被派去緝拿,還是給逃脫了。”
元旭也知一二,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