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2/4 頁)
元旭身處脂粉堆聽著靡霂之音,再看眾人一副怡然自得,南朝富庶之地盡養膏腴,建康王氣沉沒在這脂粉靡霂中了。
“世子瞧不上這兩名女子還是覺得無趣?”明昭看元旭無聊的晃著杯子,左右兩個絕色女子呆呆的坐在旁邊,元旭正眼都不瞧一下。
“北地的風月哪及南方,因不諳風俗,恐唐突了佳人。”
司徒豫沉臉對她們道:“你們久在風月場中,難道不知怎麼服侍客人麼。”
一人執杯斟酒,軟語嬌聲道:“公子請賞臉。”另一人靠上來:“公子疼惜我們姐妹吧,如此危襟正坐,以後可混不下去了。”帕子輕拂,素手遞到唇邊,元旭輕皺眉頭不好拂意只得仰頭喝下。
明昭見狀,靠在司徒豫身上暗笑,明白了司徒豫邀他遊秦淮河的用意,在他腰上擰了一把。司徒豫很是受用這種親密,伸手摟著她肩,附耳低低說了一句。明昭燦爛嫣然一笑。
元旭只覺自己身處水深火熱,那笑容如果是給自己的多好。臨行前,皇帝賜予他龍潛劍,明旨是要他借糧一事可以全權。意義卻是希望他能帶回湛盧。當時,腦海裡是她八歲時的憊賴樣,心中不以為然。隔別七年,她已非吳下阿蒙,嶄露智慧就已驚絕。手不覺的摸摸劍,明天辭行是否該向南帝提出。
一干陪客,見世子寡言謹身亦不敢盡興,更有公主在旁,手腳更是不能造次。看著身邊的美人只是唯諾,說著一些風月無邊的話。好端端的遊樂在小心謹慎中虛度。
河上船隻穿梭,香風笑語習習。明昭走到船邊,把酒盅緩緩傾下,酒水傾瀉汩汩落入江中。世族奢侈豪逸,笙歌糜爛。百姓卻終年勞作衣不蔽體、食不果腹。一旦戰事一起,這些豪族只會關心自己的利益。什麼天朝一統、禮化中華,他們會關心麼!百餘年來偏安江南,這些人已習慣了麻木了。
墨白在內書房講碩鼠時,南朝的碩鼠就是這些豪族,他們享有的一些特權嚴重的干擾了皇權,父皇每個政令一出,都要瞻前顧後。得到他們的首肯才能無阻礙的執行下去。此番醞釀已久的改徭為役徵兵令只怕要一波三折啊!
一艘豪華花艇緩緩並來,船上情景很是香豔,一頭戴玉冠身著錦袍的華服公子,左右擁抱前後侍立六名貌美歌女。正口對口喂酒兼有歌女們的淫聲浪語“玉郎,再喝一口。”“玉郎,奴家也要喝。”“玉郎~~~~”明昭聽得面紅耳赤,這就是我南朝的男兒,脂粉地裡方呈英豪。
注目細看是哪家的公子哥兒,建康城中的世家公子自己大都有數,眼前此人卻甚是生疏。華服公子也注意到了明昭,摟著右邊一女邪魅的目光似挑釁的望著她道:“心肝,你若是有她一半的姿色,我可就活不成了”歌女也看向了明昭,吸了一口涼氣,世間還有如此的女子,雖還略帶青澀,但那風華豈是一般女子可見其項背的?酸酸的道:“人還沒長開呢,吃著碗裡看著鍋裡的,從來就沒個足厭。”
“玉郎”真是糟蹋了這個詞,明昭見他一臉酒色的淫賤像厭惡的轉過頭去。再見司徒豫坐在人群中如鶴立,丰神俊朗。“小娘子,可否上船來喝一杯。”華服公子走到船舷垂涎搭訕道。
明昭面帶譏諷道:“你叫玉郎?”華服公子喜道:“正是。”看來自己名頭挺大的。
明昭臉沉下喝道:“你也配叫玉郎!”“喲,小娘子好盛的氣焰,”華服公子涎著臉,美人就是脾氣大,有這個資本。身邊的女人卻不幹了,這個還沒長開的小女子居然訓斥她們的金主,金主卻還是一副怡然自得樣。紛紛汙言穢語謾罵起來。
船裡的人聽到嘈雜聲,走到船舷來看,只見眾女手插斜腰,柳眉倒豎,如臨大敵似地,明昭只兩手抱肘冷冷瞧著。眾女看到司徒豫等人,氣焰頓失,謾罵聲悄悄無息了。
華服公子顯然認識司徒豫,臉上似白了白,略帶尷尬舉手一揖。司徒豫還禮作揖道:“謝兄別來無恙。”
原來是鼎鼎有名的謝家人,明昭冷眼看看。謝家自謝安謝玄以來,家世日下,歷經百餘年,在朝中已無勢力,只空有豪族的殼子。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謝家在建康還是屈指可數的名門望族。那烏衣巷赫然屹立不就是明證麼?難怪出入花街柳巷會如此招搖囂張。
謝公子才明白明昭的身份,難怪小小年紀一身傲岸睥睨之氣。今天可是冒犯了,這個建康城有名的混世魔王。慌忙跪地請求恕罪,眾女久在歡場,最會觀色,見此景也跪倒磕頭請罪。
明昭似笑非笑,並不叫人起身,冷然道:“玉郎這兩字,天底下只有司徒豫才擔當得起,從今往後,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