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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舞畢,秋娘退至簾後,再無蹤跡,她一貫如此,當初來登船獻藝,和蘇花舞訂的規矩只獻舞不陪客,來去自由。幾個月來,客人也沒糾纏的。大約來的都是風雅之人吧。能到紫金湖開畫舫的也非等閒之輩,登畫舫聽歌賞舞的也是高士名流,斷不會在畫舫裡做出有辱斯文之事。
絲竹聲又響起,明昭拈著一塊雲翠糕走到船舷邊,一塊塊掰了丟下湖,船緩緩吃水前進,船下水波漾漾。明昭看著水紋慢慢盪開消散。不知不覺走到了船尾。“公子覺得無聊麼?”身後走近一人,吐氣如蘭,是秋娘。明昭轉過身笑道:“這悅耳絲竹對我可是對牛彈琴,我就那一莽夫。”
秋娘婉約一笑:“公子出塵絕逸,此等歌舞汙了公子的耳目。”
司徒豫走來,牽了她手道:“你那莽撞不靜的性子可別一不小心掉下湖了。”
明昭調笑道:“這船上都是美人,我可捨不得被龍王招了作女婿。”
秋娘掩口笑道;“只怕那國色天香的龍女配不上公子。”
“只要那龍女有姐姐一半美,我就做女婿也無妨。”明昭一副牡丹花下死的痞態。墨白久不見明昭和司徒豫也尋來了,聽三人在聊也說道:“黃老弟好面子,第一次來就和秋娘姑娘悄悄說體己話。”明昭撫顏道:“你吃醋麼,誰叫你長得老氣橫秋。”
墨白抹了抹下巴,我很老嗎。
司徒豫溫柔道:“你出來很久了,家裡怕是在尋你,回去麼?”
明昭乾脆道:“不要,好不容易出來一趟,要玩就玩個盡興,反正遲早都是責怪。”
墨白嘖嘖道:“是啊,你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五十步和一百步差不多。”
明昭佯怒道:“瞧你也是個斯文人,當著美人面說如此粗俗不堪的話,難怪不受美人待見。”
秋娘微笑道:“蘇姑娘在彈司徒公子的賦詞,不去聽聽麼?”果然泠泠琴聲傳來,伴著蘇花舞的歌聲:佳人獨立巧目盼兮,沅芷蕙蘭不礙顏兮,濯濯溪水滌玉足兮,翩翩驚鴻印倩影兮。緩綆傾韭紋飾依兮;剪剪熙風笑碩容兮。
明昭欲走道:“去看看”。
司徒豫笑道:“歌聲遠聽更有韻味。”
墨白道:“也是,歌聲宜聽不宜看。”
明昭嫵顏一笑道:“正是,我竟落俗了。”
立在船舷,江風徐徐吹來,撩起衣袍翻舞。秋娘示意侍女端酒來,每人各執一杯,須臾,歌停,明昭一飲而盡。置杯於盤中,笑道:“我等俗人,今天也用歌聲來下酒,著實高雅了一回。司徒公子陽春白雪之人陪我這下里巴人,浸染惡俗了。”
司徒豫但笑不語,墨白拈拈鼻子不出聲。明昭見狀暗惱自己的失語拔腳準備離開。突然,船身一蕩,對面駛來的花船撞上了,只聽到有女子的尖叫,明昭面色一白,失聲道:“明彰!”奔向船艙,墨白旋即縱起,幾個鵠落,已進入艙內,艙內立著三個蒙面人,一眾人等嚇得面白腿顫,一蒙面人揮劍直指明彰,明彰低頭竄開,艙內狹小,人又多,蒙面人施展不開,提劍怒向旁人砍去。顏淵採和鄭一介已嚇得倒在地上。
墨白拿杯一擲,彈開蒙麵人的劍,掠到明彰身前。三個蒙面人一起攻了上來,招式狠歷,直指要害。墨白踢腳提桌擋住,拉著明彰往船舷掠去,他想到應該不止三個刺客,怕還有更多的刺客去對付明昭。果然,船舷上有四個蒙面人攻擊明昭和司徒豫。司徒豫拿隨身玉笛迎敵,刺客的武功高強,船舷狹窄,司徒豫要顧及明昭,漸漸有掣肘之勢。明昭冷眼看向刺客,心想是哪路人馬。四人邊打邊退已至船頭甲板上,地方空曠出來,蒙面人的攻勢更加凌厲,墨白和司徒豫一左一右護著姐弟二人。
船艙頂立著一人,玄衣未蒙面,眼睛盯著明昭,眼神聚滿騰騰殺氣。驀地拔劍凌空劈下,勢如破竹,墨白司徒豫被七人纏住,無暇來擋。司徒豫急得驟用內力,狠歷一擊,想逼退蒙面人,回身來救明昭,蒙面人明白他的用意,哪容他抽身回救,生生接住了這一招,有兩名蒙面人噴出鮮血,隨即又纏上來。司徒豫無力回救,只得大叫:“小心”!
只見明昭冷然一笑,從腰間抽出軟劍,拔腳凌空迎擊,兩劍相碰時,明昭稍迴轉身,運勁抖劍,變招劍身纏上,劍尖直指玄衣人胸口,風雲瞬變。玄衣人沒料到明昭只攻不守,旋即撤劍回擋,明昭哪容他回撤,一抖軟劍,劍尖又指向眉心,玄衣人此刻只有招架之力。明昭不容他有喘息之際,第三招更直指咽喉,此三招如風雷電掣,招招制敵死穴。玄衣人急向後躍上艙頂。明昭重擊退敵,也不追擊,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