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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

這個雲易天是個可造之材！明昭沒有一絲羞赧：“過獎過獎。”

元旭哈哈大笑，這才是蕭明昭啊！天下間誰能如她無賴得理直氣壯！“你到敦煌又是何事？”

“北國大漠風光豈是江南煙雨可比擬的。”

“你愛此處的風景？可惜我的封地在安陽，但別有另一番景緻，那千山暮雪松壑濤林你一定也愛。”

明昭很無聊的白了他一眼，“但我最愛的還是江南煙雨曲陌，長堤柳絮飄舞。”安陽，北地最為富庶之地，我自會去看，不，是去巡視。

很堅持自己的立場啊！元旭斜瞟一眼石破天驚道；“你的遠交近攻手段用得不錯。”

呃，知曉我的意圖！明昭嘿嘿哂笑，“你此行的目的也不簡單吧？”

“彼此彼此。”

“尉遲恭？”

元旭瞭然笑道：“你很是喜歡與人結盟啊。乞都羅拉攏了，還要拉攏尉遲恭。”

“這世上最不可信的就是誓言，乞都羅狼子野心昭然，若無後招掣肘，後世難以駕馭。”

“你用五族的勘合信物換來一紙盟約，倒會做生意買賣。”元旭笑笑道：“一邊為我提供糧食，一邊又去拉攏宿敵。到時南北兩面出兵，想好了怎麼瓜分了？”

明昭笑笑不語，同他談論國事比談論感情要輕鬆得多，如果他是我大齊的臣子，必定予以重任為宜肱骨。

元旭靠近道；“蕭明昭，如果你我非要在戰場上見分曉，你敢與我立約麼？”

明昭略微退退，他強勢的氣息讓自己心悸，“立什麼約？”

“如果你勝了，我此生甘為臣下，任你驅使；若是我贏了，你做我的女人！”

明昭沉默，我勝了，你自然就是階下囚，以你的能力，若為我所用，那是如虎添翼；我若是敗了，只會以身殉國酬謝父皇的養育之恩。

元旭激將：“你怕輸麼？”

“勝敗自有天註定，若皇天佑護我天朝大統，將來治國你是棟樑，若皇天拋棄，天朝淪喪為胡人鐵騎下的揚塵，我只會殺身取仁。此約不立也罷！”

“你很憎恨胡人？”

“漢人哪個不恨？”明昭憤慨道；“前朝闇弱，西北狼煙驟起，衝入關內燒殺擄虐，血流千里漂杵，更是佔據中原河山，天朝子民淪為九等賤民，身家性命朝不保夕。”

元旭看她因憎惡而迷亂的雙眼，搖著她手臂道：“我拓跋一族沒這麼幹過，現在漢人子民在我大魏的佑護下，過得比前朝要好得多，甚者可以說比你齊國也不差。你齊國世族門閥佔據沃土千頃酒醉金迷，身無寸功而忝居高位。庶族下民窮困飢潦無有立錐之地，性命也任由世族予取予奪。你能說，你齊國就比我魏國好？”

明昭叱道：“我國內政豈是爾等評論的。”

“既然說起了，評品一番又如何。你自詡為天朝正統，視我等為蠻夷陋族。我問你，聖人之道民為貴，你齊國的民貴嗎？”

民為貴！明昭苦笑，世族把持下，民命賤如螻蟻！

“你答不出來！蕭明昭，你從南到北走了個遍，你分不出孰優孰劣？你心心念唸的想要恢復天朝盛世，無非只是你自小接受到的蕭家一言罷了。”

我在哪裡聽到過此話？明昭腦海裡一晃而過。父皇的雄心壯志只是一家之言？海晏河清的抱負只是誇誇空談？不，天下一統皇權政令，百姓安居才是。

元旭見她怔怔不言，伸掌輕輕撫摸秀髮，蕭明昭，你一個女子無須去揹負家國大事，應該養在深宮宅院，嬌美無憂，找一個愛你知你疼你的男子，如神仙眷侶彈琴作畫品花論酒。而不是千里奔波運籌帷幄血腥殺戮。

明昭仰頭靠在他胸前，周身氤氳的男子氣息溫柔的環繞，安寧而又溫馨。暗歎此刻讓我放縱一下，鼻尖輕嗅馨暖。元旭，你能讓我心痛，也能讓我安寧。南北天敵，此生終究是無緣啊！

“你走吧，我明天也要啟程回國了，歲末將近，安陽王保重身體。”

這已是此刻最好的結局了，元旭一聲長嘆，蕭明昭，你從來就不看看自己的心麼！你一定要違心逆天，那我就去扭轉乾坤，用鮮血來證明這一切，包括你不信任的人心誓言。

看著落寞孑然而去的身影，明昭心痛如潮湧，層層淹沒至頂。兩滴眼淚墜下，激揚著塵土飛揚，看著塵珠滾動，明昭大驚，回想父皇的話，你永遠不可以放從自己流淚，若流下了第一滴，以後，第二滴第三滴眼淚就會止不住了。

“叫玉錦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