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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白輕咳一聲,道:“殿下,勿失禮。”
明昭方醒悟,輕哂道:“一直只道胡人身量高大魁梧,見到王子柔柳絕世之姿,楨自愧為女子不如也。冒昧唐突失宜還請見諒。”
尉遲恭絲毫不怪道;“風崎(尉遲恭的字)已是司空見慣世人目光了,殿下磊落英姿,吾自為男子亦是自嘆不如。”
甚是怪異,此處男女顛倒彼此菲薄羨慕。墨白暗歎乾坤倒置天地無光啊!
言歸正傳,明昭道:“王子已然見過安陽世子,不知和楨有何見教?”
尉遲恭妖嬈一笑,道:“公主殿下不是和乞都羅也已經結盟,再召見風崎又是有何見教呢?”
“盟友自然是多多益善。”
“風崎亦是如此。”
明昭會心笑道:“安陽世子許你什麼好處?”
“于闐復國。”
不錯啊,亡國的王子最大的心願莫大如此了,元旭一擊就中要害。明昭微笑道:“吾也只能許你如此。”
尉遲恭淡然笑道:“于闐一直處於夾縫仰人鼻息,吾選一不選二,誰最強大吾就是誰的忠實盟友。”
真會審時度勢,現在魏國內外夾擊,國勢岌岌可危。小小於闐還成了香饃饃,兵家必爭之地。“王子欲意何為呢?”
“自是與殿下結盟。”
好女不嫁二夫,你倒正道光明的出牆來啦!明昭看著他妖冶無雙的面容,此喻恰如其分啊。輕笑道:“安陽世子對你有何要求?”
“在背後攻襲柔然。”
“吾也是同樣的要求。不過,時間上有點差別,須等戰事結束後你才能去攻襲。”這個牽制乞都羅的棋子身價百倍呢。
尉遲恭瞭然笑道;“柔然是吾族之死敵,誰能助吾滅掉誰就是吾稟族上下之恩人。”
明昭明瞭他的言下之意,笑道:“你族人的世仇還須自己去報,吾此時只能答應事成之後提供方便。”這方便包括種種。
“這是自然,吾族之仇怎能假手他人。”
“王子怎麼去給安陽世子交代呢?”
尉遲恭妙目掃來,胸有成竹道:“自古兵戈之事多有延誤,想必世子會體諒一二的。”
明昭與他粲然相視大笑。
玉錦等尉遲恭離去後才現身,看著他婀娜背影對明昭說道;“見到美人沒有出言調戲?”
墨白嘲諷道:“她只用目光周身調戲了個遍。”
玉錦黠狎一笑:“美人見懷,君子見隙。”
明昭白了他一眼,悠然吟道:“悠悠美人兮難承恩,落落君子兮莫奈何。”
玉錦哈哈大笑:“剛才見到元世子亦是同感。”好奇啊,兩人在房裡說了什麼,又做了什麼呢?剛進房時她的神色不對啊,送李莘兄妹去,元旭的神色更是詭異。
說起元旭,明昭想起了李莘兄妹,問道;“元旭說了什麼沒有?”
“只說定不負所托。”
去了一筆心事,明昭道:“元旭既然答應了,定會照顧好他兄妹的。墨白,明日就起程回去吧。”朝中人事會有大變故了。
玉錦看到她眉間有抑鬱之色,不敢再用言語撩撥,只在心裡替司徒豫著急。快快回去吧,有司徒豫朝夕陪伴,元旭的身影會慢慢淡忘的。女孩兒麼,確實難以抵擋別人的死纏爛打,一定是那元旭覬覦殿下的美色,心心念唸的追到敦煌來了。
見到明昭獨自回房去了,玉錦追竄著問莫離究竟看到了什麼。莫離緊咬嘴唇不吐露一字,還要喋喋不休的追問。墨白扯開氣得彈扣她額頭道:“如一長舌婦人。”
玉錦吐舌道:“不短就是了。”
墨白懶得理她,只叮囑莫離此後寸步不離的跟緊了殿下。
明昭在房中悶坐片刻,復又推窗躍出,在後街冰雪中徜徉。雪天夜月風景極佳,明昭心緒卻是極亂,折一冰掛握於手中,殺還是不殺?念及在安陽王府真氣錯亂時,元旭抱著自己款款情深的細語,心中又是一陣絞痛。
豫哥哥,你知道我會心痛是嗎?你縱容了我的一切,卻不敢近身擁抱我。
母后,難道你畢生愛著的人真是元浩?盛年歿逝是思慮折磨所致?若是如此,父皇又何以情堪?父皇夙夜席不安枕,殫精絕慮只是為了國事?在冷衾獨被時不念想著母后?感情之事,難道真的半點不由人麼?不,我蕭明昭不會,我吃下了無心果,此生註定就是無情無心之人。
此生,滔天權勢相伴足矣!
才立下誓言,元旭就站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