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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黯淡了,“又是遲了,在你母后的生命中,我永遠是遲到的那個。當初我抱著槿兒時是何等的欣喜若狂,還沒來得及享受做父親的快樂,槿兒卻夭折了,在這個世上只呆了三天。
我的傷心是無法訴說的,那是我和我最愛的女子所生的孩子啊。當我得知槿兒的早夭與無心果有關,那一刻,我恨她了,再也不願見到她。
我是多麼的愚蠢,我的恨在她的心裡又劃上了狠狠的一刀,因為年少,她懲罰了自己,而我,又以愛的名義懲罰了她。我忽視了一個母親的傷心,那是男女情愛給予的傷心不可比擬的。
她封閉了自己,把全部心思放在了朝堂上,放在了江湖勢力的擴充上。她給我選了利於朝堂社稷的世家女子充斥後宮,我卻更加恨她,她怎麼可以活的那般灑脫,說把我拋開就拋開。
那個晚上,我闖進她的寢宮強要了她,也是那個晚上有了你。得知她懷了身孕,我像是又活過來了,每天企盼著你的到來。因為,你的到來會讓我們有個新的開始,我不會再是遲到了的那個。
萬萬沒有想到,你的到來卻是我們的終結,她為了保住你,散去可以笑傲江湖的功力,每天服藥壓制無心果的毒性。到你出生時,她的生命也耗盡了。昊天門蒐集天下靈藥也只延續了一年的時間。
在她彌留之際,她問我世間什麼最苦,我說情最苦,她笑了:不要再讓女兒受苦。我明白她的意思,所以我選了司徒豫在你身邊,從小慢慢長大,他會給你平淡的幸福。但是沒有料到,你從孃胎裡就帶了無心果的餘毒,四歲那年發作了,幾乎讓我失去了你,沈青想到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讓你也服下無心果。”
原來自己天生是要無慾絕情的,豫哥哥,你何其無辜!
蕭烈繼續蕭索道:“後來我才明白,你母后她是愛我的,她拼卻自己的生命生下了我們的孩子,可我明白遲了。我用一生追趕她,她曾經駐足等過我,我卻錯過了機會!”
若是相愛,就不會錯過。茫茫人世、碧落黃泉終有相逢的那天。
“楨兒,不要辜負了司徒豫,我看到他對你就像看到了曾經的我遠遠的不離不棄。”
“父皇!”明昭哭不出來,父皇還不知道發生了這麼多事,他的侄子欲謀反被自己誅殺,他小兒子自己的弟弟現在屯兵城外,欲拿自己的項上人頭作登上大寶的墊腳石。
“傻孩子,生死有命,父皇已經到了燈枯油盡的時候。我的心早在你母后仙逝時就已經死了,勉強支撐了十五年,看到你長大了,智計謀略世上難有人出你之右,司徒豫又能對你一往情深,我足以欣慰矣。”
看著又陷入昏迷的父皇,明昭走了出去,墨白沈青及內侍太醫還等在殿外,輕輕對沈青道:“父皇大限已到,你看著點,不要讓他太痛苦,”
“殿下要去哪裡?”
“我到城牆上去,去見明彰!”
“皇上一旦不豫,身邊沒有人怎麼辦。”
“二哥已經進宮來了,父皇會原諒我的不孝,我無法在兩天之中承受至親的生離死別。”
登上城樓,建康有多少年沒有圍軍城外了,父皇說我智計謀略天下難逢敵手,可我做了些什麼,齊國的皇城都被圍住了,成了一座孤城。父皇,我太自以為是,你也太高估了我!
極目望向遠處群山,已是暮春的群山松翠葳茙,河水青碧。對墨白道:“難怪曾有人感嘆,這江山如畫,天下英豪盡折腰,我有何德何能,妄想盡攥手中。詔書發出去明彰還沒有回應?”
“派了中書裴述前去宣旨,到如今裴述還沒有回來。只有兩個可能,要麼裴述已經叛節,要麼明彰扣押了他。這兩種可能都是一個不好的訊號,我建議殿下發出詔令,召各地勤王之師回京。”
“還沒有到那個時候,再說,京城還有京畿營和左右兩威衛共五萬大軍,明彰沒有勝算,所以他也只是屯軍城外而已。我又何必自相殘殺便宜了元旭,我和明彰打起來,不就給了他可乘之機。”
“你還是有不忍之心。”
“是不忍也有不能,齊國經此變故,國力式微不能再起內亂,陳天鵬在壽春與洵帝對恃,戰況艱難。襄陽不明存亡,元旭在旁虎視,怎麼能打起來呢。”
“你已將大寶拱送,還有什麼可說!”墨白激憤道:“你只需下詔,揚州兵馬就會馳援,那時前後夾擊,明彰大軍就會盡歿此地。齊國盡握手中,政令一統,再揮師西進,元旭已不足為懼。”
“你說的不錯,墨白,但是我累了,先是明德,再是蕭杞,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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