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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漿糊喝多了？病的不輕啊，只是一個女人而已，你一旦登上了那個位子，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而且，我現在也是半死不活的，還不知什麼時候雙眼一翻就去了。”

“是啊，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見過，你還真是個異數，不知司徒豫是怎麼忍受你的。”元旭搖頭道，“你把我不想要的東西塞給我，朝思暮想的卻偏偏不給。”

明昭覺得和他說話是雞同鴨講，孺子不可教也，拿被子蓋住臉，睡覺去了。一條明朗的康莊大道放著不走，偏要走上一條絕路。元晟上位後還能容下你？

元旭在身後又道：“你派出人去行刺皇帝，就沒有想到後果？”

被子裡悶悶的聲音傳出，“洵帝在大怒下會下令進軍建康。”

“那麼你是已經有對策了嘍。”

“如果不出意外，現在襄陽已經是齊國的了，郤谷關馬上也會是。”

元旭拉開被子，“不怕悶死在裡面？”扶著坐起來，“讓我猜猜，你是怎麼調兵遣將的。日月昭明的印璽已經陪同司徒豫下葬，你還有什麼可以調動軍隊，玄羽弓？”

明昭閉著眼睛不理睬，和你說話是浪費精力，只要陳世杰拿下襄陽，荊州已是囊中之物，西線就有一半的生機奪回。明彰，我只能做到這些了，能不能守住就看你的了。

“你就沒有想過你怎麼辦？”

“我”？明昭苦笑，睜開眼睛看著他，墨黑中是濃濃的絕望，“我還有幾天或是幾個時辰的時間，每天要忍受蝕骨的折磨，自以為萬無一失的籌劃卻遇到你這麼個怪胎，大好江山不要。罷了，一番心血付之東流。”九泉下見到父皇也問心無愧了，因為，我盡力了。

原來你已經放棄了，元旭心痛得咬牙切齒道：“我說過，我不會讓你死的，哪怕你每天痛不欲生，我也要把你拉回來。華子敬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他不是號稱閻王要人三更死，他敢留人到五更的嗎。”

明昭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沒用的，就算華子敬能治好我的病，洵帝也會追究我派人行刺一事，左右逃不過一個死字，何必掙扎呢。”

“只要華子敬有一線希望治癒，其餘的不要多想，我元旭要保住一個女人的力量還是有的，大不了我不要爵位。”

“你是個瘋子！”

“我是個瘋子，你是個怪物，瘋子配怪物，很恰當。”

明昭沒有話說了，只是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眼中霧氣慢慢濃稠，濃縮成滴滴眼淚，順著面頰流下來。

“你怎麼啦，是不是心又痛了？”

“不痛，”明昭搖頭，“從我服下蝕骨後，我的心就沒有痛過。”

元旭又喜又憂，“難道蝕骨可以解無心果之毒？蝕骨還從來沒出過差池，用到你身上就有奇蹟發生，拖延了這麼久，沈青也說你的心脈處有一種毒與之相剋，那種毒就是無心果之毒，看來馮家還是做了一件好事。”

明昭潑冷水，“這只是你一廂情願的臆想，別高興得太早，到時事與願違更讓人無法接受。”

元旭不理會她的話，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沈青去了長安，你有辦法召集到這裡來嗎，他和華子敬聯手一定可以的。”

明昭頭疼的用手捂著，剛才和你談國事時怎麼就沒有這般的神采飛揚，“不用召集，他們都會來這裡匯合，因為原先的計劃是在這裡展開。”

元旭眉飛色舞，“你終於幹對了一件事，若是真的在長安匯合，還有半個月的路程，擔心你能不能挺得過。”

明昭看看窗欞，好像天要亮了，“折騰了一夜，你回去吧，先讓我睡一會。”是該好好理理頭緒了，怎麼才能救出明秀，她不該遭到這無妄之災，還有元旭，我拿你怎麼辦？

元旭笑得像狐狸，無賴道：“我回哪裡去？再說你的寒毒還沒有完全退去，我應該守在你身邊隨時觀察病情。”邊說邊脫下靴子，徑直走到床上來了。

明昭大驚，“你？”好像他從來是為所欲為的，也不再說什麼了，把被子一裹，翻身睡到裡面去了。

元旭笑容可掬的抱起她，“明昭，雖然前景很樂觀，但是我不願再浪費時間，從今以後，我要時時刻刻和你待在一起。”原來你還是在害怕華子敬和沈青聯手也不能治好我的病啊。

明昭依順的靠在胸口，心臟怦怦有力的跳動著，手指摩挲在上面，“你這裡還疼嗎？”

“疼！”抓過來手指，摩挲虎口的繭子，“這雙手很漂亮，卻偏偏要去拿刀劍。我想你當時更疼，我的疼是心疼你的疼。”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