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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答應，你卻輕易的拿來了？

“殿下是懷疑配方的真假？還是懷疑我誠意的真假？”

明昭搖頭，“吾不明白此舉是何意思，按照常規你應該欲除吾而後快，吾可是威脅到你的太子妃地位的人。”

“殿下是個心思剔透的人，我就開啟天窗說亮話吧，配方是姑母給我的，絕對是真。殿下被困在此，就是受制於蝕骨。殿下在宴會上一曲《黍離》，那是何等的心高氣傲，現在蟄伏在陛下身邊，無非是想拿到蝕骨的配方，當然還有明秀公主的安全。姑母要我傳話給你，只要你能離開長安，這兩個條件她都會做到。”

“馮蘭貴要與吾做交易？她被杜沉魚逼成這樣了？”明昭冷嗤，“吾與馮家人不會做任何交易，因為不屑！”你用配方這個小石子準備打下幾隻鳥？首當其衝的是元旭吧，他一心繫在我身上，現在我與杜沉魚聯手了，元昂就會得到元旭的支援，安陽王府的力量足以改變儲君的地位。第二就是我，在元洵的眼皮底下，你不能奈我何，你的兒子耽於洛河圖的傳說也對我存有幻想，你怕我會成為你母子反目的根源。第三是杜沉魚，她失去我這個盟友，元昂就是有洵帝的寵渥也難以在朝堂上立足。第四是洵帝，他對母親的愛念你怕會轉移到我的身上。馮蘭貴，你的算盤打得好精，一本萬利的生意，姑且不論這個配方的真偽。

“殿下不考慮清楚再做決定？”馮嘉瑤沒料到她想也不想就拒絕。

明昭已經走到門邊，立住，“吾是很想拿到配方，但如果是你馮家人拿來的，就算跪在吾面前，吾也不屑一顧。馮汐煙一出美人計迷倒吾弟明彰，手腕是何等高明，馮郡主就怎麼只是個替人傳話的應聲。”

馮嘉瑤望著遠處的背影，揚起嘴角笑了起來。姑母，你的手段已經過時了，示弱並不能打動她。明昭殿下，我很想你能接受這個條件，這對你對我都好，因為我很想擺脫棋子的命運，深宮裡的那個位子太過高寒，姑母汲汲營生一輩子，現在身邊連個貼心的人都沒有，唯一的兒子也疏離了。

明昭索性到處走走，王府很闊大，曾經住過一晚的松濤閣就在眼前，抬腳邁進去，樓閣、樹木依舊，安陽王府沒有女眷，所以沒人侍弄花草。那些柔弱的物事是柔弱的人侍弄的，元旭，你想把我安排住進來，很合我心意。裹緊裘氅坐在石凳上，看著亭外的飛絮，元洵，你在佈置一盤什麼棋，所有人都是你的棋子，馮蘭貴亟不可待的跳將出來，戲還沒開始呢。

“殿下是個喜歡熱鬧的人，怎麼安靜的坐在這兒？”

“姬默？你不在前面幫忙料理怎麼到這裡來了？”

“世子見婁小姐帶你出來，怕有什麼不可預料的事情發生，特特的囑咐我來盯著，我想殿下不去為難別人已是燒高香，那個不怕死的敢來惹你。”

“姬先生是在誇我還是貶我？聽著怎麼都是在損人，楨在先生眼裡就是那建康城裡的混世魔王？如今楨只是卑下的臣虜，你害怕我會掀起風浪？”

姬默嘆氣道：“殿下如今太過安靜才更讓人擔心，世子很是擔心你的身體，現在不能輕易見到你了，華子敬也不能接近，洵帝安排的太醫只是做做樣子，華子敬說如果還不如期拔毒，前面所作都將前功盡棄。世子準備孤擲一注，扶著老王爺的靈柩回到封地，用手中兵權換取你的自由。”

明昭大驚，“這麼聰明的人卻做蠢事，你不攔著！我在大殿上拒絕了他是為他著想，因為一個可笑的洛河圖，洵帝忌憚我和他在一起。元旭若是沒有兵權在手，他的政敵會把他撕裂。”長期手握重權的人一旦沒有了權力，他的下場指日可見。

“世子的固執豈是我可以勸阻得了的，我已經預見到了後果，所以過幾天我會向世子辭行。”

“君子不立圍牆，姬先生倒是見機得快。”明昭譏諷道：“枉他視你如良友，真心待你。”

姬默卻笑了起來，“世子待殿下如何不也是心知肚明，卻還是一而再的拒絕，甘願蟄伏在洵帝身邊，何來資格指責我。”

明昭氣憤道：“我待他如何？所有的籌劃都是想他能立於不敗之地，是他放棄了與元晟爭雄，如果不是對他心有所繫，我的謀劃會失敗？襄陽城外大戰前夕，我放縱了自己，終令無心果毒氣攻心。他說我什麼都學會了就是沒有學會感情，可我對他的感情卻令自己一再失敗，這樣的感情沒有學會也罷！”

身體落進了一個懷抱，明昭仰頭看去，只見元旭的俊臉突兀現在眼前，眼裡滿是沉沉愛意。姬默揚眉笑笑，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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