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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卷二 沉默是金 第5章 總該有個理由
就在謝觀星和王敬一聊的熱火朝天,漸漸開始稱兄道弟之時,匠作司的作坊內,即將發生一件很小的事情。
範鑄帶起的煙霧、混有汞液的金泥、還有洗銀水所散發出的特有氣味,讓整個金銀器作坊內的空氣,顯得格外辛辣刺鼻。不過,那些從事金銀器製作的匠人,大多已習慣了這些煙霧和味道。甚至對於某些資歷老的匠人來說,如果能聞到這些氣味,倒是件令人開心的事情。因為不知道從什麼時侯開始,他們發覺,自己本來很靈光的鼻子,已經成了一件最無用的擺設。
一如往日,身著青衣皮護的工匠們,此刻正各自忙著手中的活計。那錘金鍛銀、鏨紋刻花的繁雜聲響與往來報備的吆喝聲混雜在一起,在眾人耳邊反覆激盪。同樣習慣了在這聲響中勞作的匠人們,並沒有誰真的將這常人無法忍受的所謂噪音當做回事,聽得久了,那聲音可能遠比戲坊中的唱曲要來得動聽。
可就在這眾多聲音中,突然混入了一聲脆響。而就是這聲脆響,讓本來熱鬧無比的作坊內瞬間安靜下來。眾人齊齊停下了手中的活計,望向了作坊內的一處高臺。
一名看上去很是年輕的匠人,跌跌撞撞的跑上高臺,跪在了那裡。
“掌司大人,小的不慎,鎏金時打翻了盛放金泥的容器。”
高臺下立時傳來一陣吸氣之聲。
熟悉匠作司大人脾氣的工匠們知道,這個年輕的匠人要倒黴了。
可怪異的事情卻在此時發生。一向以嚴苛著稱的掌司大人馮成似乎並沒將打翻金泥的事看在眼裡,其人一邊低頭擺弄著手裡的精緻的小茶壺,一邊開口詢問道:
“你入匠作司多久了?”
“一年零兩個月。”
那年輕匠人的身上開始發抖,話語也帶著明顯的顫音。
“你知道一個人若是想學會煮茶,需要多久嗎?”
“小的不知!”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最快的也就三天!這很多事都要講個天份,怨不得你。大人我當年可是學了將近半年。你下去吧,日後小心些便是!”
匠作司內的錘打之聲再次響起,兩名年老些的匠師湊到了角落之中。
“大人這段時日是怎麼了?”
“我如何知道?總歸是好事情,大夥提心吊膽了這些年,難得見他有心情好的時候!”
“我總覺著哪裡不對,一號房到底在做什麼物什?自打那地方拉上了蒙布,大人就跟丟了魂似的!”
“老王,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又掐絲、又吹珠、又點翠的,能做個什麼物什?莫要看著眼紅,就說些鹹淡話,好事情如何輪得到你我!何況大人也不容易。自打夫人故去,沒了往來照應,這掌司的位置有多少人盯著,你又不是不知道?還是莫管閒事,好生應承,來日總有機會!”
“那潑婦死了倒好,省得沒事老跑來這裡添亂!”
“這話你也敢說?當日不知道是哪個上趕著給人家送禮!”
“莫再說!莫再說!晚間請你喝兩盞還不成!”
“這還差不多!”
能在旁人忙碌時,找個地方聊天,或許對匠作司的兩位匠師來說是件極為愜意的事情,可對於掌司大人府中的某個僕役,卻具有更大程度上的意義。
和王敬一的閒聊,讓謝觀星多少聽出了些東西,可是這些東西到底和自己在查的案子有多大牽連,他一時還真就理不出什麼頭緒。
不論是陸姣姣還是王敬一,他們都似乎是在無意間透露了一個資訊。那個死去的趙四,手腳並不乾淨。可若是說到這“不乾淨”的緣由,卻讓謝觀星多少有些難以接受。那趙四從沒動過府中值錢的物件,他感興趣的或許只是茶房中的供茶而已。
當然,不是很喜歡喝茶的謝觀星,自然無法理解好茶對一個真正好茶之人存在著多麼大的誘惑。他也不知道,真正極品的茶葉,需要用黃金來計量。
在謝觀星看來,一個僕役順走些茶葉,能有什麼大不了的?他謝觀星煮茶的時侯,好歹也會喝上兩口。他更感興趣的是,當日馮府大公子和趙四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對於趙四的被打,王敬一給出了答案。當日馮府大公子在房中賞玩字畫,百無聊賴之際,差人招呼趙四奉茶。可不知道為了什麼?在茶房煮好茶端將過去的趙四,卻在奉茶之後,捱了大公子的一頓暴打。聽王敬一的女兒、主事丫鬟王惜梅所言,當日大公子口中只是不斷重複著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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