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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隔著千里,與乾隆好象一個世紀沒見面一樣。
乾隆車駕起身的時候,外面人聲鼎沸,主子娘娘的聲音,丫環僕婦的聲音,這個問二格格的隨身衣服帶了幾套,那個問四阿哥的功課可帶齊了,直鬧了一個時辰,才停止。我坐在廊下,聽著外面一點一滴消逝的聲音,心逐漸變涼。
春桃給我倒了一盞茶,我接過喝了一口,我對她說:“聽說你額娘上京來看你,你沒事多陪陪她,見一面不容易。”春桃接過我喝過茶的茶盞:“額娘送待選的三妹進京,順便來看看我。這些年不見,生疏了,見面也沒什麼話可說。”她站起身把茶盞送回屋。
我獨自一人出了永壽宮,沿著花園甬道,想去御花園看看,平常人來人往的皇宮,此時肅靜不少,有種淒涼的感覺。沒走出多遠,聽到後面有人叫我,我回過頭,還沒看清楚是誰,從頭頂罩下一個黑布,然後把我扛上了肩。
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一輛移動的車上,渾身上下象散了架一樣。聽旁邊有輕微的翻紙聲,我身子動了動,翻紙聲停了下來,我努力睜開眼睛,入眼的是一個黃色的蓋子,我扭過頭,見乾隆隆拿著一本書,眼睛看著我。
我掀開被坐起來,乾隆彎著眼睛看著我笑,他放下書走到我身邊坐下來,我伸手掐了一下手背,看看是不是夢,別不是因為別人都去了避暑山莊,我渴望著夢裡跟著去了。輕輕掐了一下不疼,一咬牙使勁擰了一下,只聽乾隆噢的叫了一聲,在我手背上重重打了一下,很疼,原來不是夢,乾隆擰著眉頭說:“把朕的手背都擰青了。”
我拿起他的手一看,手背上一個紫印,我笑著給吹了吹:“哪兒擰青了,皇上連青和紫都分不出嗎?”乾隆用他慣有的凌厲眼光看著我,對我一點威脅力也沒有,我笑了笑,放下他的手:“我還以為是我自己的手呢,怪不得掐了兩下不疼。”
乾隆也氣樂了:“掐朕的手,你當然不疼了。”我把腿拿到座位上,仰躺下去:“皇上讓臣妾出宮可不可以光明正大一點,臣妾出了兩次宮,被當成糧食扛了兩回,主子娘娘們帶著宮女太監,有自己的車駕,何等的威風,偏就我威風不起來。”
乾隆在我鼻子上擰了一下:“象你這樣與朕同輦而行,她們求都求不來,偏你事多。想給你臨時一個驚喜,看看你高興的樣子,不但沒看到,反倒捱了一頓掐。”
一想到乾隆剛才那聲痛苦的驚叫,我忍不住笑起來,笑聲一浪高過一浪,乾隆伸掌捂住我的嘴:“我的姑奶奶可饒了朕吧,聽你的笑聲,象夜貓子一樣,渾身起雞皮疙瘩。”
我把腳放到他腿上,這種感覺真象與自己的夫君一樣,他不是皇上,我不是妃子,我們是平等的,不用見面三拜九叩。他伸手拿過書,離得遠沒看清,只看見一個歷字。
我撐起身問:“怎麼這本書上有個歷字,不避諱了?”乾隆把書皮攤開,一看是本西洋新法曆書,看來這本是老版本的,現在版本的都改名叫時憲書了,雖也聽說過避諱之說,原以為只是弘曆的名字不能亂叫,後來一次我叫春桃去給我借本曆書,她嚇得臉立即變了色:“主子,哪有什麼曆書,早改成叫時憲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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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摛藻堂看過,是明代徐光啟主編,李天經續成,曆法中不用傳統的代數學而改用幾何學,是中國天文學史和曆法史的重要轉折,乾隆蹙著眉,放下書:“朕始終不懂幾何為何物?”我笑了笑:“幾何是一種形學,正如曹操所言,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乾隆看向我,好奇地問:“你怎麼知道幾何學?別說你是包衣奴才出身,就是八旗弟子也沒幾個會的。”不經意間的衝口一說,惹他追問,我咧嘴笑了一下:“前幾天看過這本書的註釋,順便背下來。”我把頭枕在他的肩上:“難道弘曆也以為女子無才便是德。”
乾隆在我鼻子上點了一下:“怕只怕無才也無德。陪朕下盤棋吧。”我趕緊飛快的速度躺下,背轉身對他,任他怎麼叫我,我也不出聲。
乾隆俯身在我耳邊低聲說:“陪不陪隨你,你不陪朕下棋,朕陪你睡覺。”我騰地坐起身,跳下地開始擺棋盤,乾隆滿臉帶笑站起身,走到桌前坐下。
絞盡腦汁下了兩盤棋,我不多不少正好輸兩盤,連蒙帶唬也無計於事。乾隆故事氣我,每當我有一線暑光之時,他拿起棋子,總在我眼前一亮的時候,手捏著棋子,放或不放,猶豫不決,讓我的心肝撲撲亂跳,在我的期盼中眼看著他把棋子轉移,重新走到讓我失望的地方,我從興奮到無奈,又從無奈到興奮,轉了好幾圈後,我輸了,乾隆還想下第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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