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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忙賠上笑臉,拉了乾隆一把,把他按坐到椅子上,拿了扇子給乾隆扇風,乾隆推開扇子說:“這會兒天又不熱,扇什麼風?你坐下吧,朕熱了,自有別人侍候。”皇后訕訕地坐下,乾隆低著頭,悶聲不語,皇太后坐了一會兒,起身帶人走了,臨走時對乾隆說:“今日是你壽辰,我本不該攪你的興致,你是我兒子,你不忌諱,我還忌諱。當孃的只有盼兒子好的,哪有盼兒子壞了。”
皇太后前腳走,乾隆也立起身,對弘晝說:“你衣服潮了,一會兒讓宮女給你找一件朕穿的家常服。”他對皇后冷冷地望了一眼說:“這些天你一直不閒著,也該歇著了,皇后不用事事親臨親為,有些事當學著先後,以她為標榜,做你為人的目標。”皇后低著頭,應著。
乾隆走後,皇后臉上帶著怒意,帶著宮女走了。偌大一個同樂園清音閣,頓時人去屋空,南府(注管唱戲的機構)主事,趕緊出來,上了臺說了幾句話,唱戲的也都收起道具,急急忙忙下了臺,只剩下幾個雜役宮女太監收拾屋子。
我是最後一個離開的,月色如銀,照在殿外,不禁讓我想起林黛玉冷月葬花魂的詩句。春桃想扶我上轎,我擺了擺手說:“趁著月色遊遊園子,散散心。”春桃說:“正好今兒同樂園開市,陪著娘娘去逛會兒。”
和春桃一起來到買賣街,因為今天乾隆不高興,街上的行人很少,只有很少的宮女帶著小格格,小阿哥們出來玩。也不見了當時扮做吵嘴的太監。和春桃進了一家古董鋪,別說還真是貨真價實的東西,案子上放著一把玉雕壺,和乾隆當初送我的玉瓜壺有些像,我拿起來,扮做太監的夥計趕緊跑過來說:“姑娘真是好眼力,這是唐天寶年間的一把玉壺,曾給楊貴妃盛過太液池的水。”
看看標價,是五百兩銀子,我抬頭說:“五百兩有些貴了,我那兒也有一把,和這把是一對姊妹壺,當初只用了一百兩銀子,想把它配成一對,給你一百五十兩還是我想要,要不然,八十兩銀子,就夠多了。”
他趕緊搶過壺說:“別說是唐朝的,就是本朝的,這樣一把玉壺也不止二百兩,姑娘願要則要,不要拉倒。”說完拿了壺放到架子上。
春桃性子烈,看我受氣,馬上上前一步,對夥計說:“別說一把破壺不值什麼,當真是一把價值連城的,看壞了賠你,你真是狗眼看人低,我們主子不想買,要是想買十把八把也未必皺皺眉頭。”
我立在櫃檯邊,看著春桃潑辣的樣子,想笑。夏荷說:“主子你別笑,也該春桃說說他們,太不像樣了,還好是春桃在這兒,要是秋菊夠他喝一壺的。”
夥計不耐煩地拿著撣子掃掃櫃檯上的灰,拂到春桃放到櫃檯的手上,春桃劈手把撣子搶過來,狠狠地摜到地上說:“你膽子也太大了,多虧遇見我,否則遇見個吃生米的,把你案子上的東西全都砸碎,看你如何交差。”
弘晝掀簾進來,看見我,拍了拍我的肩頭,我衝他笑了笑,他問我:“你的丫頭?”我點點頭,他說:“夠潑辣的。有這樣的奴才,主子自然不怕受氣了。”
掌櫃的怕事情鬧大了,趕緊出來打圓場,給春桃賠不是,春桃白了他一眼說:“難怪你的買賣不景氣,用了這樣一個夥計是你看走了眼。”
我笑著拉著春桃走出來,弘晝也跟出來,我回頭見他已經換了一身衣服,正是我當年在江南給乾隆繡的那件團龍圖的袍子,我身子一顫,弘晝看我看她,笑了笑說:“四哥揀了這件衣服,非讓我穿,我可不是葉公,不好這個東西,看著倒讓人害怕。他說,反正也是不想要的東西,我不要,他就要丟掉,先將就著穿到家裡,扔了算了,我有多大的膽子,敢把四哥賞的東西扔了,不但不敢扔,還得把它供起來。”
我冷笑著點點頭說:“有什麼不能扔的,扔了也好,一了百了。”我抓起胸前的帕子,狠狠地甩到街上,快速地向前走去,弘晝莫名其妙,他追了我兩步說:“一把玉壺不值得如此生氣,看好了,和四哥要,什麼能短了你的?”
春桃和夏荷追過來,想拉我,被我一聳肩躲開了。我正忽匆匆地走著,前面的店鋪裡走出一人,走到我身前站住不走,衣服下襬是一件紅棕色的緞面衣服。我本想繞開,他又跟了一步仍擋在我身前,我心情不好,冷麵冷語地說:“讓開,好狗不擋道。”
身後傳來一聲輕斥聲說:“大膽。”我沒理睬他,想繞著過去,他人又擋到我面前,我不顧禮儀地伸手推了他一下,從他身邊竄過去,他一伸手,將我拉住,我性格雖然不溫柔,但是很少發怒,我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