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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吳佔清聽得明白,吳佔清抬高油燈在吳應泉臉上照照,確信是吳應泉回來,低聲罵道:“你這孽種喲,我前世做何缺德事,生你這個孽子!”
吳應泉進門聲驚醒了家人,吳應泉母親、哥哥、嫂子全都披衣走出各自房間。吳應泉的突然到來,讓一家驚慌不已,吳應泉的母親久未見他,又是摸頭又是摸臉的。吳應泉在家排行老么,俗話說“皇帝愛長子,百姓愛么兒”。皇帝之所以愛長子,是培養小皇帝接老皇帝的班。而百姓愛么兒,把么兒當成心肝寶貝,是希望老大老二成家走後,父母就和么兒一家過日子。但么兒在家小,嬌生慣養,孝順的沒有幾人。
“兒啊,在監獄裡受苦,人都磨瘦了。”吳應泉的母親抹著淚顫顫說道。
吳佔清捲了一杆山煙,埋著頭“啪噠啪噠”地抽著,在昏暗的油燈下沉思不已。吳應泉的哥哥、嫂子像兩尊雕塑,怔怔站著一言不發。
“明天回監獄投案自首吧!讓你哥送你去。”片刻,吳佔清吐一口白痰,望著吳應泉說道。
“爹,我好不容易出來了,你又要我去跳火坑,那監獄的日子咋過!”吳應泉接過話氣呼呼答道。
“不好過也得過,你違反國家王法,就得伏法!”吳佔清吃完一袋山煙,用菸嘴敲敲地面,把沒燃盡的煙角彈出,又捲上一杆,對著油燈點著“啪噠啪噠”抽起來,邊抽邊說道。
“好,監獄就是人間地獄,爹咋就要我過地獄的日子嘞!我不去,我有手藝,在外能混飯吃。”吳應泉搖搖母親,嬌巴地說道。
“他爹,兒子不想去就不去吧,讓他在鄉間彈棉花混混,幾年後在附近安一個家,誰還知道張三李四王二麻子嘛?”吳應泉的母親經不起他嬌巴,附和著說道。
“牛吃稻草鴨吃谷,各人自有各人福,爹,既然兄弟都出來了,就山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讓他在外混混再說。”吳應泉的大哥讀了幾年書,識得幾個字,但對法律一無所知,能逃避時則逃避,他跟著說道。
“雖然到哪山砍哪山的柴,但畢竟是勞改,抓到是要加刑的,這牢不就越坐越長了嗎?”吳佔清心有所動搖,囁嚅著說道。
“在這幽深的大山之中,誰還有精力來抓一個逃犯?只要不張揚,隱蔽一點兒,三兩年過後,誰還知道你是逃犯?你後背上又沒背上逃犯兩字。拿著你的彈棉花工具,連夜走,昨晚怪嚇人的,要明天他們來個回馬槍,不逮你正著。”顯然,吳佔清被一家人說通,說道。
“刨口飯快離開家,以免夜長夢多,無端生出是非來。”吳應泉大哥說道。
吳應泉得到父親和家人的允諾,匆匆刨了兩碗飯,拾掇好所有彈棉花工具,趁著夜色,急急忙忙出了家門。
第六章 棋差一著 四
正月十五過後,楊靈帶的沙拉分監追捕小組兩手空空回來覆命。在吉普車上,鐵劍臉拉得比驢臉還長,一副悶葫蘆相。這次追捕的失敗,他寒冷的心又被潑了一瓢冰水,冰涼透了,黑褐色的臉龐,眼裡射出狼一樣的光。他望著車外移動的山川樹木,一派落花流水春去也的心境。
生活永遠沒有想象的那樣好,他有被生活欺騙和捉弄的感覺。
陳松雖然蔫著,但嘴不斷嘀咕:“這次追捕是盲人摸象,真是老公公背兒媳婦過河,費了力,丟了醜,應當先摸線索,有的放矢,準叫吳應泉插翅難逃。”
這些話顯然是對著科長楊靈來的。
楊靈先是閉著嘴,坐在副駕駛位上閉目養神。這次追捕的失敗讓他這個追捕能手心裡猶如填了一筐沙,堵得慌亂不堪。他聽到陳松有針對性的話,閉著眼低著頭,嘴微微地撬開說道:“大律師,這可不是耍嘴皮子玩筆桿子,追捕原本就是成則英雄敗則狗熊之事。戰場是廣闊的農村,敵情瞬息萬變,我們的對手又狡猾過人,狡猾的狐狸也會逃過狩獵高手的眼睛。你能,回去給分監彙報,讓你當追捕組長再來追捕如何?”
“別,別,我可不是那塊料,嘴的強項是說話和吃飯,腳的強項是走路和踢人,眼的強項是看世界萬物,我的強項是舞文弄法。追捕,鬧著玩玩而已!”陳松咧著嘴,嗔嗔說道。
“那你紙上談啥兵,雖然這次追捕出師不利,但本人還是追了不少犯人歸捕,只有下了深海,方能縛著蛟龍,只有深入虎穴,方能捉得虎子,你追到幾個犯人?瞎扯淡。”科長楊靈說著蔑視陳松的話。
“我要是能捉到脫逃的犯人,你的科長寶座就動搖了。我的夢想是當上律師,在依法治國的路上當一名普法者,為社會弘揚正義,讓法給老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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