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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靜都被無限放大,即墨蓮斜靠在軟榻上,睫毛撲閃著,讓雲淡風輕的面容平添了一份可愛。
那個站在窗外的男子望得出了神。
放下書,即墨蓮端起桌角的杯子,輕蘸了一口,說道:“閣下已經在外面站了這麼久,是嫌我青蓮苑的蚊蟲沒被餵飽嗎?”
“呵呵呵。”伴隨著低沉的笑聲,一道青色身影躍進了房間。
“如此佳人,配給那赫連瀾實在是糟蹋,即墨大小姐,你覺得在下如何?比起那赫連瀾是否更能給小姐憐愛?”
心臟處一陣悸動,錢程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何會來到這裡,他見過的女子數不勝數,其中也不乏絕美的,貴氣的,可至今為止卻無一人如眼前這少女一般,通身是無法言語的慵懶隨意,那看似噙著笑意的琉璃色瞳眸深處是無人能啟及的淡漠,這種感覺是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即便如何隱藏也會攫住所有人的目光。
即墨蓮掃了一圈錢程,將被子放下,這才不緊不慢地回道:“若是我,情願嫁與赫連瀾。”
“為何?”
“赫連瀾起碼真實的立於我的眼前,一眼就能看穿,而閣下的隱藏太深,為了安全起見,離閣下遠些是必須的。”
“呵呵呵,有趣,有趣。”錢程深紫眸中流光溢彩,他一手往臉上摸去,說道:“既然小姐想看,那在下便如了小姐的意。”
不等即墨蓮拒絕,錢程已經撕下臉上薄如蟬翼的面具。
那是怎樣的一張臉!
即墨蓮瞭然,也只有這張臉才能配得上那雙幽深紫眸,但見男子白皙的面上五官深刻,那張面上的每一寸似乎都是經過細心的雕琢,與赫連宵的精緻邪魅不同,這張臉俊朗迷人,若是再加上那雙紫眸,不愧有吸引萬千女子的資本。
但是,這人似乎與傳言不符,幾乎剎那間,即墨蓮便想通了。
“你不是錢程。”
“既然在下已經知道了小姐的閨名,禮尚往來,在下路澈。”男子將面具隨手置於一旁,笑道。
即墨蓮點頭:“原來是大盛戰神路澈,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然跟傳聞一樣,難怪路將軍已經進入大赫這麼久,還是無人發現呢。”
不知是讚美,還是嘲諷,即墨蓮的嘴角勾起。
“若是小姐想要得個功勞,可以向大赫皇帝稟報。”路澈建議道。
即墨蓮時何人?這種看似雲淡風輕的建議,實則警告的話她則能聽不出來,若是自己真的去稟告皇上,相信還未進皇宮,她已經身首異處。
世人皆傳大盛路澈將軍俊朗無匹,卻也是殘酷狠辣,雖及不上大赫煞王那麼不分是非的毒辣,卻也是人人聞而懼之的,在即墨蓮看來,上過戰場的,又有哪一個是文雅好心的。
但很顯然,路澈的擔憂是多餘的。
“你該知道我對大赫並沒什麼感情,即便大盛此刻滅了大赫,於我來說也沒什麼不同之處。”這倒是即墨蓮的實話。
大赫左相夫婦害死了孃親,現在大赫皇帝又拿自己的婚姻說事,這一條條足以讓即墨蓮對這個國家的一點好感都被消耗光。
路澈紫眸緊緊盯著即墨蓮:“但大赫若忘,大小姐你便是亡國之人。”
在這個大陸,亡國之人皆會被當做奴隸來驅使。
即墨蓮平靜無波的水眸中難得隱現一抹幸災樂禍:“大赫亡了又如何?本小姐到時也便輕鬆了,就憑我鬼手之名,也會有千萬人求我,我的日子照樣逍遙自在。”
即墨蓮的話不錯,當今三大國,無數小國之中,醫術聞名的寥寥無幾,而登峰造極的當世只有二人,一個便是早已隱退的清風子,另一個便是清風子的愛徒鬼手,誰也不能保證一輩子無痛無災,所以,鬼手的地位不會隨著大赫的消亡而有任何的改變。
“呵呵呵,世人都說鬼手早已見慣了生死,變得冷酷無情,本來我以為這不過是那些未得到救治的人故意放出來的流言,畢竟身為醫者,那便是要救死扶傷的,卻原來一切都是真的。”路澈話鋒一轉,突然說道:“不過,這樣的你卻更讓人喜歡了,即墨小姐,我再給你一夜的時間考慮,跟了我之後,你的所有將會更上一層樓。”
話落,人已經消失於原地。
那幾聲爽朗的笑聲在夜空中顯得尤為清晰,如風跟如冰匆忙進門:“小姐,發生了何事?”
即墨蓮沉默片刻,眼底的趣味濃郁:“無事,明日說不定還會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呢,真的很期待啊。”
與此同時,良月苑內,一陣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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