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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從未有過的厲聲說道:“我說過,生同裘,死同穴。你休想甩開我。”
這不是赫連宵第一次說,卻是讓即墨蓮最心動的一次,一個能毫不猶豫跟自己同死的人,即墨蓮如何不愛。
貼著赫連宵到的耳際,即墨蓮的聲音穿透呼呼風聲:“赫連宵,我,愛上你了。”
“愛是什麼?”赫連霞同樣大聲問。
“愛就是你再也離不開我,我再也離不開你,愛是時刻將你放在心裡,愛是你開心,我開心,你難過,我亦不高興。”即墨蓮用赫連宵能理解的話解釋道。
聲音有些低,本以為赫連宵聽不到,卻沒想到,赫連宵的下一句話卻讓即墨蓮笑開。
赫連宵說道:“我也愛上你了。”
即墨蓮看著赫連宵深紅瞳眸中的自己的倒影,想必,自己的眼底也同樣有他的笑臉。
本該是生死存亡的瞬間,兩人似乎根本沒有察覺到即將面臨的是什麼,兩兩相望,嘴角是同樣若隱若現的弧度。
即墨蓮不是內斂的人,有愛不會憋在心裡,接下來是死是活誰也不知,說她自私也行,她想要赫連宵記著她,無論生死。
即便再長的路也有到頭的時候,峭壁底下的銀白色若隱若現,即墨蓮眼底閃過喜意,沒想到另一邊峽谷裡的那條清泉已經延伸到這處。
有了水的阻力,想必生還的可能性要大不少,然,兩人畢竟只是肉身,抵不過強大的自然力,受傷也是必然的。
十丈,八丈,五丈,兩丈,兩人終於分開,赫連宵握緊即墨蓮的手,勒的即墨蓮很疼。
兩人相視一眼,赫連宵說道:“閉眼,深吸一口氣,放鬆身體。”
嘩啦啦,嘩啦啦。
兩人驚天水響聲驚動這一方天地,水花四濺。
眼前一陣黑暗,即墨蓮此刻的唯一感覺便是冷,心中苦笑,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這裡不是清泉,而是寒潭,且這寒潭水流湍急,直指冰寒中央的漩渦處。
徹骨的涼意讓即墨蓮身上的痛處更明顯,她身子不自覺捲縮,手腳開始抽搐,冰冷又一陣催發了體內的毒性。
一旁的赫連宵也同樣受制,這裡不是陸地,完全施展不出武功,且這裡的水像是有意識似的,拼命往他身上排山倒海般湧來,壓力幾乎使他的胸腔內空氣一掃而光,赫連宵唯一能做的便是握緊即墨蓮的手,而後催動內裡,試圖透過手將自己體內僅剩的那點溫度傳遞到即墨蓮身上。然赫連宵的內裡與偌大的冰潭來說不過杯水車薪,轉瞬便消失,即墨蓮依舊疼痛難忍。
潭水流動的越發激烈,兩人已經冷到了骨子裡,即便是赫連宵,長期生長在淨山,也受不住這極致的冰寒,手腳開始僵硬,握緊即墨蓮的手也在一寸寸分開。
赫連宵不準,他催動內裡,想要抓緊即墨蓮,卻在這時,寒潭的漩渦處已經近在眼前,那急劇旋轉著的漩渦,一個追趕著一個,瘋狂地向著前面湧去,帶動著兩個人也向前被動而去。
螺旋的水渦帶著兩人急速旋轉,兩人身上的壓迫力亦是越來越重,即墨蓮的意識已近恍惚,再無力回握赫連宵。
赫連宵是從未有過的惶恐,比當日凌姨離開時更甚,比自己幾次面臨死亡時更濃,他說過,即便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想憑著一人之力對抗整個寒潭,又豈能如他的意,赫連宵眼睜睜看著手中纖細蒼白的手指一寸寸遠離自己。
“你別想甩開我。”赫連宵狠狠瞪著已然失去了意識的即墨蓮。
最後一波漩渦湧來,兩隻手徹底鬆開,一純白,一暗紅,隨著水流越離越遠。
普濟寺山頂峭壁處,立著同樣失神的兩人。
“他死了?”路敏看著一眼望不到地的深淵,喃喃說道。
回答她的是依舊輕柔的風聲,以及時不時晃動的樹葉嘩啦啦聲響。
路澈看著漆黑一片的崖底,問自己,也是問那個早已不見蹤跡的人兒:“若是剛剛我再快些,是不是你就不會死?”
這一刻的路澈是從未有過的悔意,只有他自己明白,剛剛他是未盡全力,若是如赫連宵一般拼盡所有,即墨蓮可能此刻還是安然無恙的。
在禿鷲飛向即墨蓮的那一刻,路澈心底出現一瞬間的遲疑,他想若是即墨蓮就此落下山崖死去,是不是就不會再牽引著自己了,這樣自己便是刀槍不入了。
然世上唯獨沒有賣後悔藥的,路澈這一生註定活在悔恨中。
即墨蓮的意識似乎已經脫離了身體,此刻身體唯一的感覺是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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