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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宵搖頭:“我跟你一起進去。”
即墨蓮失笑:“不用,放心吧,我在這裡呆了五年,不會有人傷害我的,聽話,去那邊坐一下,我很快出來。”
赫連宵極不願見外人,也不喜這寺院的氣氛,更是厭惡這裡的檀香味,點點頭,他坐在不遠處的樹下,眼睛緊緊盯著即墨蓮。
即墨蓮點頭,這才抬腳進去。
一進房間,木魚聲便停了下來,即墨蓮雙手合十,恭敬地問候道:“見過方丈。”
了塵看走了眼即墨蓮,微微點頭,蒼老的聲音傳出:“恩,這麼些日子,你可有悟出什麼來?”
即墨蓮斂眉,回道:“方丈,即墨蓮唯一的感覺便是善惡之報,如影隨形;三世因果,迴圈不失。然,何為善惡,卻是即墨蓮不贊同的。”
“此話怎樣?”
“赫連宵是做了惡,可這是因,也是果,若因此而讓他陷入惡報之中,想來最後遭殃的還是天下百姓。”即墨蓮接著說道:“所謂月盈則虧,水滿則溢。最該懲罰的,在我看來,是那最開始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況且,這人此時仍舊想要水滿,想獨佔滿月,即墨蓮覺得與我,與赫連宵來說,我們均是受害者。”
這回過來,對於自己中的毒,即墨蓮不抱任何希望,畢竟解毒那是醫者的事,但阻礙了赫連宵的業障,卻是不得不除。
即墨蓮的一席話讓方丈苦笑:“你說的也有道理,但對方畢竟乃真龍天子,爾等的修為尚且不夠阻礙他。”
了塵這話一出,即墨蓮卻是笑了:“佛不是說人人平等的嗎?在即墨蓮看來,這些不過是哄騙世人的說辭,若真是眾生平等,最該遭受報應的便是那踏著重重屍骨座上最高位的那人,至於我等渺小的生命,還得排在不知多久以後。”
即墨蓮不信佛,卻也不會詆譭他們眼中的佛祖,然,若是有人利用這個傷害赫連宵,那她即墨蓮即便拼勁所有也會讓這些人跟她同歸於盡。
即墨蓮眼底的嘲諷讓了塵嘆氣:“是老衲過於執著了,看來,施主的悟性比老衲有過之而無不及啊,也罷,老衲是方外之人,再無力氣管世俗之事,不知施主今日過來所謂何事?”
“即墨蓮來此只為問方丈,赫連宵是否能安順過完百年?”即墨蓮提及赫連宵時,眼底再難言柔情。
“施主過來是問外面那位施主,那施主自己呢?”了塵問。
“我?”即墨蓮指著自己,自嘲道:“方丈相比已經知曉我身中劇毒,若是一月之後得不到解藥,也是沒命過完百年的,此刻我只希望赫連宵能安然無恙。”
“阿彌陀佛,施主這是錯了,你們尚有三世姻緣,早已註定,他本是天煞孤星,被你這個突如其來者意外改變,若你一隕,他又將會成為孤星,且比以往要更甚,到時這天下也必將打亂,是以,施主,你的任務任重而道遠。”
了塵的話讓即墨蓮眼底閃過光芒:“如此說來,方丈對即墨蓮所中之毒是有所瞭解了?”
即墨蓮當然知道解藥是不可能有的,這屬於皇室秘藥,只有歷代皇帝才知曉,赫連崢如此多疑的一人,他是斷然不會講解藥告知任何一人的。
了塵沉吟片刻,似乎在進行激烈的掙扎,即墨蓮瞭然,畢竟若是他說出下面的話,便是阻礙了當今真龍天子的路,這是佛家最不敢幹涉的,然,龍座上那人重要,還是天下人重要?
瞭然思索片刻,便有了決定,了塵從身旁的小圓桌子下方拿出一個小本子,遞給即墨蓮,說道:“這是我普濟寺歷代主持的手札,其中有幾任還擔任大赫國師一職,相比皇上對國師要多謝信任,老衲未曾翻看過,希望這對施主是有用。”
雙手接過了塵遞過來的手札,即墨蓮低頭,恭敬地說道:“謝謝方丈,即墨蓮看完後會儘快還回的。”
了塵已經閉上了眼睛,木魚聲又開始。
收好了手札,即墨蓮這才轉身離開,關好門。
房內的了塵這才緩緩睜開眼,眼底滿是複雜,而後長嘆一聲,復有閉上雙眼,木魚聲未有一絲紊亂。
出的房間,即墨蓮心裡鬆了口氣,不管這手札是否有用,那都是一個機會,看著那個從樹下走向自己的人,即墨蓮心中更是堅定了。
她不能死。
“好了,走吧。”迎上去,即墨蓮牽著赫連宵的手,笑道。
仔細盯著即墨蓮,雖然她還是跟來之前一樣,赫連宵卻知道她已然做出了某種決定,就連面上也是熠熠光亮,赫連宵心中也是放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