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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吩咐的旁人不用跟著,便隱藏在無邊黑暗中。
蕭顏宮內。
這已經是第幾日了?德妃望著空無一人的落魄大殿,心底一陣絕望。
二十幾年的夫妻了,她甚至比皇后更早陪著赫連崢,可她萬萬沒想到自己會落得如此下場,人都說君王無情,她本以為赫連崢起碼會看在二十幾年的情分上放過自己,放過瀾兒,可,德妃失笑,是啊,自二十年前傾妃去了後她便應該知曉赫連崢的無情,自己終究是在自欺欺人,奢望罷了。
雖已經入了秋,夜晚的蚊蟲還是很多,況且,這處冷宮陰冷蕭瑟,正是蚊蟲最喜愛的地方,德妃眼睜睜看著手背上那隻碩大的蚊子,親眼瞧見蚊子逐漸腫脹的肚子,直到再也吃不進去,蚊子兩腿一翻,摔了下去。
德妃失笑,自己可不就是如蚊子一般嗎?所謂人心不足蛇吞象,她以往就是想要的太多,這才得到瞭如今的下場。
入得蕭顏宮,她便再沒有出頭的可能了,最無辜的便是她的瀾兒了,都是那個煞星,他為何不死在外頭,為何選擇這時回京。
若不是那煞星,她最乖巧的兒子如今便是正得勢的時候,這皇位九成會落到;瀾兒身上,可恨,可恨哪。
“娘娘,已經很晚了,娘娘休息吧。”跟著進蕭顏宮的貼身嬤嬤楚嬤嬤勸道。
望著天上那晚明月,德妃問:“嬤嬤,你覺得本宮還能見著瀾兒嗎?”
“這,娘娘放心吧,等過段日子皇上心情好了些,便會記起娘娘,畢竟娘娘可是個宮裡最老的人了,皇上他一直念舊。”楚嬤嬤不忍讓自家主子灰心。
“呵呵,你也不用這麼安慰我,皇上的心思本宮算是看透了,什麼老人,在皇上心裡,自始至終都是那個女人,即便已經死了二十年,可那女人最美的樣子永遠都在皇上心裡,哪像我們這些,經過長期那些爭啊,鬥啊的,都變了樣,不復以往的單純善良,越是比較,皇上心中對傾妃越是愧疚,便更是想念,連帶著那個煞星也會得到皇上的垂愛,只可憐我的瀾兒,自小就對他的父皇崇拜,誰知自己的母妃竟然被他最崇敬的父皇打入冷宮,這讓瀾兒一人在外面該如何過啊?”
進了冷宮這麼些日子,德妃這才有大把的時間思索自己這一生。
她心中明白,怪赫連崢的同時她自己又何嘗不在後悔,若是以前那麼些年別參與到那些女子的爭鬥中,是不是自己這會兒還是忍忍尊敬的德妃?
當然,想到最後,這答案是否定的,一入宮門深似海,她進了這宮門,就不得不跟那些女人一起搶丈夫,女人大多是小心眼,除了心底再去所求,或是被皇上冷落,然,這樣的生活她又豈能受得了?
許是天性中便有一種爭強好勝的性子在,她不像那個如蓮般女子,即便在這骯髒的深宮裡,依舊出汙泥而不染,這大概也是赫連崢最喜歡的地方。
處於骯髒齷齪中的人往往對乾淨透徹的人最喜愛,他們想抓住那些僅有的安然乾淨,似乎這樣便能洗滌自己身上的汙濁。
思及此,德妃又笑了起來,開始不過的失笑,越是想著,她面上的笑意越濃,裡面是濃濃的嘲諷:“乾淨又如何?透徹又如何?得了赫連崢的喜愛又如何?最後還不是成了一坯黃土,至少本宮比你多活了二十年,本宮的兒子也比你的兒子少受了二十年的苦,哈哈哈,傾妃,你死的甘願嗎?”
說道最後,已是仰天嘶喊。
德妃正狂笑的當口,突然,殿內僅剩的一點油燈嗤的一聲滅了,房內一陣漆黑,楚嬤嬤嚇得尖叫一聲。
“啊!”
許是作惡事多了,臨老了,楚嬤嬤倒是害怕氣那些鬼怪來了。
德妃低哧一聲:“喊什麼?”
“娘娘,哪來的風?”楚嬤嬤靠近德妃,顫抖地說道。
“此刻已入秋,夜晚有風正常,楚嬤嬤,你切莫亂猜測。”德妃怒道:“好了,趕緊去點了燭。”
“是。”楚嬤嬤被這麼一呵斥,也不禁埋怨自己的膽小來。
她摸索著找來火摺子,點了火,還不等她將油燈點燃,突然,覺得眼前一個白影閃過。
“啊!有鬼,有鬼啊!”扔掉手中的火摺子,楚嬤嬤驚恐大叫。
德妃到底也是經歷過多少鬥爭的,手上也不知沾染了多少血,她豈會怕這些,德妃掃視四周,未發現什麼奇怪的東西,遂,皺眉說道:“楚嬤嬤,本宮跟你說過,這裡並無什麼白影,趕緊將燈點上。”
若是以往,這麼楚嬤嬤敢如此不敬,她定然會讓人好好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