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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師兄”花月夜的聲音打著顫,也不知是冷的還是擔心的。
靈山道人雖然是他們的師父,又是道人稱呼,面容卻並不老的,五官也是美男子模樣。只是此刻那張臉上少了一向的瀟灑仙風道骨,但凡牽扯到武學,靈山道人幾乎是瘋魔成痴。
他一輩子醉心武學研究,最大的願望就是能練得最上層的武學,成就那不老不滅的神話。
其實他這個人本就是一代奇才,不僅僅是武功卓絕,少年時就天賦異稟,難得的是道術,五行,使毒醫術,蠱毒皆是無一不通,甚至是百年難遇的天才。
這樣的人照道理說是非常恐怖的,要是作亂那必是禍患無窮。偏偏靈山道人不愛權勢,不貪富貴,獨衷武學。
但他自己的武學造詣到了某一個點後,怎麼也突破不上去。
於是,他的希望又寄託在了徒弟們身上。
即便自己不行,他也要培養那樣的人出來。
不惜——任何代價。
天心訣是一門集武學道術於一體的武功,說好聽點叫玄門,說難聽點那叫魔功。
何為魔功?
簡單點說就是不是主流意識實行的東西,是逆常理存在的,或者說劍走偏鋒,及常人所不能及,忍常人所不能忍,受常人所不能受,得常人所不能得。
但凡武學這樣的東西,越高,往往越傷身體。
不僅僅是武功,任何一樣事物都一樣,物極必反,必傷。
萬物相輔相承,得失必定是恆量的天平。
眼下,花月滄邪被花月夜害得散了功,身體衰弱不說,最快也要半年才會恢復功力。最重要的,這次已經是天心訣第七層的重要關口,衝關時被散功,有了前科,以後走火入魔的可能性增加了,危險增加了
“你還有臉問,天心訣為師這麼多年也才練到第五層,你做了多大的錯事你明不明白?!”
花月夜垂下頭,“是我對不起師兄。”
“哼,你師兄直到現在都還沒醒來,倘若他無礙也就罷了,要是他出了什麼事,為師定饒不了你!!你就呆在這裡好好反省吧!!”靈山道人看了她一眼,拂袖而去。
若不是花月滄邪在昏迷前用最後力氣說,不要為難花月夜,想必靈山道人不會這麼輕而易舉的放過她。
雖如此,還是被罰站了。
站在冰天雪地中,背後是一片漂亮得近乎無情的有毒血色櫻花。
花月夜緩緩抬頭,身上發上的雪花落了好多在地上。
看著那片白茫茫的天,花月夜微微勾了勾唇角。
沒關係,沒人稀罕她,沒人心疼她,她自己對自己好。
人在任何時候都不要為難自己,自己都不在乎自己,還想誰來疼你?
拜託,她不是小孩子,不會那麼天真了。
師父只是不喜歡她,不在乎她而已。
這荒涼流離的世道,誰又能伴誰一輩子,疼誰一輩子?
一個人,從生至死,能一路陪伴行來的只有自己。
就像她,她不是莫名落在這未知的洪荒時空中了麼。
她不是乖乖小孩,靈山道人說站在這裡就站在這裡,可她心甘情願站在這裡。
直到,直到
這是她給自己的懲罰。
花月夜就這樣一直站著,從山上下來的時候是晚上,而現在是又一個黃昏了。
她看見靈山道人匆匆進了屋子,不久又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夜半,靈山道人再度回來,天亮後再疲乏的出門。
兩天兩夜了,花月滄邪還沒醒,花月夜全身早已失去了知覺。
只是心中信念堅定,她必定要等到花月滄邪醒來,確定他無礙。
花月夜從水潭裡起來後,一直沒換溼衣服,就算換了乾的,在雪地中站了兩天兩夜,也會再度溼通透了。
她全身上下都很涼。
沒有一點溫度。
她甚至覺得自己的呼吸也幾乎沒有了。
倘若師兄當真因此怎麼樣了,她就這樣一直站下去,直到可以去陪他
當又一個夜來臨時,花月夜意識逐漸變得模糊,可身子還是僵硬的站著。
也許,變成冰柱生了根呢。
雪不知何時停了。
那墨藍色的蒼穹乾淨得像淚洗過一般。
清月暈染。
花樹堆雪。
花月夜沒有精神和精力欣賞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