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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陰寒。這樣的高度和氣候,連兇猛的鵬鳥都無法到達,更別說人了。然而,千山鳥飛絕處,偏偏有座浩瀚的宮殿在這一片銀色中,磅礴坐落,恍若仙境。
這雪山之巔,一年當中,大都是飄雪的。現已入冬,更是來勢兇猛。那越下越大的雪,無聲無息的從蒼穹降落,鋪天蓋地而來。不過一瞬,視野所及之處已然是白雪皚皚,蒼茫一片。
大雪中,那座這世上最浩瀚奢華的宮殿,彷彿披上了一件狐裘羽衣,愈顯遠離世俗的神聖威嚴。
更為奇妙的是,這樣的大雪天,太陽仍是高懸在天際。可即便如此,落地的雪花也不曾有半點消融的跡象,反而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璀璨的晶瑩,煞是美麗。
而那如火如荼的聖花‘血魅櫻’依舊灼豔,紛揚的花瓣夾雜在雪花中飄下來,點點殷紅就像血滴一般妖豔刺目,美詭異常。
白碧玉砌,同樣奢華的內殿一隅,那霓虹般旖旎得令人咋舌的琉璃玉床上,紅衣少女懶洋洋躺在一堆華貴雪白狐裘中間,一手支著頭呆呆看著水晶透明的的窗幔。饒是沒有多大的表情,那張嬌嫩的小臉蛋已是萬般灼人眼目,若三月桃李芬芳。
這屋子裡隨便一樣裝飾品都好過任何一個皇宮所謂的貢品,御品。兩個姿色絲毫不輸給少女的白衣女子垂手而立,恭敬虔誠的隨侍在兩旁。
這般日子,縱是那人間公主,待遇也及不上她三分。
支著頭的手換了一個方向,白夜嘆了口氣。回來已經好幾日了,滄邪一如既往給她許多自由,只要在這花月聖教所屬範圍內,她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可,她最想幹的事情是回寧王府。
天絕再一次先梵音之前沒沉不住氣,“聖女,你不開心麼?”
白夜撇撇唇,不開心也說不上,畢竟這裡沒什麼不好。而且她臉上的傷疤幾乎看不見了,只留下了很淺的顏色。相信不過三兩日就會淡得完全看不見。
她身上莫名其妙的病也好了,功力恢復。滄邪這樣的人,幾乎沒有辦不到的事。就是這樣,她才清楚的明白其中的厲害關係。
滄邪這次是動真格的了,不讓她下山。
又翻了個身,白夜跳下床無視梵音手裡的狐裘披風大踏步出去。
九轉曲回的宮殿,白夜所到之處那些白衣弟子皆虔誠匍匐下地恭敬膜拜。她在他們眼中是僅次於聖主的神,他們心甘情願為他們的神貢獻身心,在所不惜。
雪花茫茫飄著,連帶那被寒風吹起的血色花瓣一起落下來。
那萬年寒冰凝結而成的巨形廣場上,數以萬計的教眾匍匐在冰面上,虔誠祈禱著。祈禱他們的神祗護佑他們千秋萬代。
有白玉冰階幾百步蔓延而上。上座的銀髮男人自得的左右手執棋而落,在他周圍好似有一層薄薄的柔光光罩,那雪花居然絲毫近不了他的身。
執棋的手在半空中微頓,微抬頭看著大雪中遠遠巧笑倩兮而來的少女。
下面的教眾再一次匍匐更低,迎接他們的聖女。
白夜穿過無數教眾沿著冰階一步步朝那個神祗男人而去,花月滄邪早已收回目光再度自己和自己下起棋來。
白夜大咧咧的坐在花月滄邪對面,定定的直視他,湊上去笑嘻嘻道,“滄邪,一個人下棋有什麼意思,我陪你下吧。”
花月滄邪唇角微勾,是那萬般瑰麗顏色,“你?”
白夜指指自己,討好笑道,“就是我。”
幽深惑人的紫眸在白夜臉上頓了半秒,伸出兩指捏捏白夜的小臉蛋,“夜兒,不要試圖挑戰我的話。”在寧王府他就說過,由他找到的人不論是死是活都只能是他花月教的聖女。
兩人的對話聲音並不大,下面的教眾卻是匍匐得更低了。縱然聖尊多年來從不曾真把聖女怎麼樣,少言寡語的聖尊也只有面對聖女時才會不吝嗇他的話語,可這樣一個高山仰止般的男人,是絕對深不可測的。沒人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一聽花月滄邪這話,白夜沒好氣的挑挑眉。她還沒說什麼呢,他就把她的目的揭穿了。扯過花月滄邪捏她臉的纖長手指就狠狠咬了一口,做了個鬼臉撇過臉不看他。
花月滄邪一頓,看著手指上窩下去的兩個牙印,猛然想起她從小不滿時就對他做過的各種稀奇古怪的鬼臉,被咬的手指索性再度去捏捏她的臉頰,而且使了兩分力道,那雪白的肌膚上立刻‘白裡透紅’多了指印。
誰說這個男人漠視天下,心如堅冰滴!他對她可是小心小肝小心眼兒,那是有仇必報!白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