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部分(第2/4 頁)
白夜一直站在院子裡,好久都沒說話。
大大漆黑的眼看著他,輕輕開口,“我剛剛聽到一種很熟悉的聲響,那聲音是玉佩,我的玉佩。在你身上是吧,現在,還給我。”
銀花浮腫了一圈的臉上有了一絲淺淺的擔心,“你沒事吧?”
看見未央活著的喜悅被他的另外一個身份壓住,她全身就像浸在在冰水裡,寒涼刺骨。
曾經,看著那些焚起的香,圈圈繞繞,她本想不問曲終不問人散,只願伴君此時一刻。
她想起那些妖豔的花,花海盡頭的鳳凰木下,白衣少年慵懶而臥。花落肩頭,恍惚迷離。他只要微微笑著溫柔看她,她就手忙腳亂,臉紅心跳。
未央微微低垂著墨黑的眉目,掩蓋住的眼眸是無奈而蕭瑟的笑。
至於雪千尋到底是不是未央派來的,這個梵音也只是猜測。
白夜笑笑,“沒事,你回去睡吧。”
世上哪有那麼多巧合,當落紅塵死後,她突然明白過來,落紅塵不過,也只是棋子而已
白夜回頭,見到的是未央漸行漸遠的背影,白衣烏髮,身姿宛然,片刻也不曾停留過的樣子。
“你可以不用去懂。”未央溫柔的看著她。
可梵音也知道,要控制自己,此刻不能說,若是直接和花未央掀底,自家主子想起來了,可怎麼辦。
抬頭時卻又如初了,微微笑著,眼波若三月溪流般潺潺悸動,泛開著醉人的漣漪,“夜兒,夜深了,小心著涼,回去睡吧。”
“”幻影動了動唇,卻什麼都沒說出來,只是一向冷硬的目光在看到那薄如蟬翼的利劍時有了一種孤鷹一般的蒼涼和永寂。
他輕輕說道,“卻是有那樣一塊玉佩。”他的聲音柔和清雅,還是不急不躁,不緩不慢。
白夜在想,未央也許早就察覺她想起什麼來了,只是他亦是不說。
花未央為什麼在祁山之下,在那樣的情況下,他最後還是騙了她。
那些人把地上的雪千尋和幻影抬走了。
那笑,一度讓她萬劫不復。
良辰美景奈何天,是道不出的如斯涼薄。
白夜淡淡道,“把地上的兩個人埋了。”
白夜望著天上的月亮,像是自說自話,“這世上什麼是假的,什麼又才是真的呢。就像我,好長時間睡不踏實,甚至大白天,腦子裡都是那些古怪的夢,醒後卻盡是恍惚。我不止一次問過,什麼是真的呢,什麼又是假的呢。”
可是不是彼此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就真的沒有發生過呢?
未央一直靜靜凝視著她的背影,驀地,十指一緊,心間揪扯得難受,身形稍一滯慢,一股腥熱湧上吼間。點點殷紅濺染了雪白的衣,那薄唇更是驚心動魄的灼豔。
白夜避開他的目光,“你總是喜歡控制別人的一切,思想,行動,甚至是生命。”
白夜心底或許是期盼著什麼,期盼著未央會叫住她,會給她說,有些事不是她想的那樣。可是沒有,身後只有穿梭的山風,帶著晚間的寒涼。
在任何人都來不及反應的時候,未央又輕描淡寫的殺了幻影。
白夜嘴角拉開了一點弧度,卻是落寞的。
他笑了笑,依舊是光華無限。“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亦真。”
回頭淺淺笑著看未央,“你呢,你知道這世間什麼是真,什麼是假麼?”
梵音不知道雪千尋和未央的關係,可是她知道幻影和未央的關係。眼下,來襲擊花滿樓的居然是幻影,這說明什麼??
一進院子就聞到濃烈的血腥味,她懷著孩子一聞到這血腥味有些受不了,捂著嘴跑到旁邊差點吐了出來。
她還是不明白。
她想起所有過往,第一次見他,他的笑,是否從那時他就是一個導戲之人看她零亂的節奏了。
白夜伸出手。
其實,早在花月滄邪送花滿樓來這山上那一夜,白夜就想起了關於花未央的事。只是,她一直不願意去觸及而已。
他拉開一些外衫,姿儀優雅的取下玉佩,微笑著遞給白夜。一連串動作,他都行雲流水般自然,沒有一點異樣的地方。
“你做錯了。”未央朝幻影輕飄飄的說道。
不是的。
未央雪白的衣衫在月色下輕輕拂動,淡薄的月光下偶爾有四周的疏影對映在他的白衣上,斑駁陸離,卓絕孤高,有種遠離塵世的寒。
“你的話可真難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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