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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南宮子寒的聲音森冷而嚴厲,頓時四周便清靜下來。
宇文陌青這才從桌上緩緩坐起,清冷的室內四處瀰漫著沁人酒香,男子修長的手指攏向發肩,兀地對這屋裡的氣味怨恨起來,抓了桌下一個酒瓶便朝門上狠狠砸去。
宇文陌凌一腳踏進門,眼前忽然晃過一小甕酒,連忙伸手接住:“五弟,大清早的又發什麼酒瘋?”
視線一掃凌亂的室內,白色床單上赫然幾簇鮮紅,因想到途中南宮兄妹拉拉扯扯的怒容,當下便已瞭然,一直環繞在心間的一團濃霧彷彿瞬間便消散得一乾二淨。
兀地勾起嘴角,淺笑道:“莫不是方才”
“三哥勿再調笑。”宇文陌青隨意晃了晃腦袋,抿了唇看向面前的兄長,片刻又微笑道:“既已發生,青自當承擔,三哥不必多言,該怎麼辦青弟都知道。
宇文陌青輕輕拍了拍男子的肩膀,釋然道:“如此便放心了。蕊玉一心念著五弟,此番也算成了一樁美事。改日為兄忙過這一陣,便為你們擇日完婚。”
“青弟心領了大事未成,豈可兒女情長?等日後一切安妥再辦尚可。”宇文陌青微微自嘲,從桌上跳了下來:“有些悶,青出去走走。”
綿綿不斷下了一夜的雪,到了晨間方才停下,天地間放眼過去一片白,玉樹銀枝,別有一番風味。
偌大庭院,偏北角有片不大的園子,滿園紅心臘梅咄咄開放,很是喜人。忽然想到那年冬日女子依在門邊的粉紅小臉,男子的腳步不由自主便踱了過去。
蠟黃的花瓣,桃紅的花心,盛開在皚皚白色天地中,自有一番奪目的芬芳,原本凌亂的心緒便在淡淡花香中逐漸沉澱下來,輕輕折了一枝放在鼻尖輕嗅,脫口道:“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呵呵,老天給了數次的機會,皆因自己的懦弱一步步擦肩而過,現如今這番光景,便是自己一手造就,豈能怪誰?如今能做的,便是不要再對不起另一個同樣深愛自己的女子。
耳邊忽然掠過細微的腳步,那腳步自自己說話後便兀地斷了開去。宇文陌青一顆心猛地繃緊,隱隱像是感覺到了什麼,尋了聲便跟過去。
果然,園子深處,一襲粉白色長裙女子隱在一棵盛開的梅樹後,定定的,絲毫不動彈半分。
心知女子定是先於自己到得園中,男子喉間湧動,修長的手臂就要撫上女子削肩,想了想終究又放下,澀澀吐出二字:“子櫻”
夏子櫻幾日煩悶,難得看如此喜人的大雪,便獨自出來散散心,忽然聽到那句熟悉的詩句,便忙不迭地藏於樹後,豈料還是被發現了。
薄肩微微顫動,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兀地調轉過身來,白皙清秀的臉上一抹淡笑:“呵呵,是八戒師兄啊?可巧,竟然在這遇見了。”
看似親切卻又拒人於千里之外。
宇文陌青原本震顫的心立刻便沉斂下來,很尷尬地哽了哽喉間,沉聲道:“唔,方才見這裡的臘梅很是好看師妹若是喜歡,便繼續看吧。青還有事,先告辭了。”言畢,轉過身就要離去。
“就沒有什麼想要解釋的嗎?”瞅著男子絕然的背影,原本強自淡定的心忽然便不聽命令的疼痛開來,揣摩了一夜的話不受控制地脫口而出。
男子的步子頓時止了,背影微微晃動,森冷道:“現下,還有什麼可解釋的此生,算我欠你!來生,青做牛做馬百倍奉還”磁性嗓音帶著明顯的哏澀。
女子微微退後了幾步,兀地抓起地上的一把雪砸向男子後背:“走吧!但願下輩子不要再遇見你,永遠不!”
冰冷的雪團嚴嚴實實地襲向男子,那魁偉的高大背影絲毫未動半分,頓了頓,便又要邁開步子。
“呵呵,二位如此雅興。”宇文陌凌不知何時出現在梅園外,也不知到底聽去了多少,飽含笑意的臉上滿滿寵溺:“子櫻,方才見今日臘梅開得好,本想帶你來看看,沒想丫鬟們說你獨自出來了。”
溫柔地替女子披上白色狐裘,輕攬過薄薄削肩:“如此寒冷天氣,也不多穿件衣服,擔心著涼。”
夏子櫻淡淡淺笑,不著痕跡地從男子臂彎裡挪出:“我已看過了,不如你們兄弟倆繼續?”
視線輕掃,院門外的男子不知何時已沒了蹤影,原本略帶報復的快感頓時化成一團冰朝自己砸下,冷徹心扉。
身旁的男子微露不悅,不著痕跡地扯過那纖細柔荑:“既然看夠了,不若就回去吧。走,帶你去見個人!一會可別開心得跳起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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