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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理會床邊之人。
宇文陌凌枯坐了半個時辰,以為夏子櫻疲憊之極已睡了過去,便輕輕吻了吻那白皙光滑的額間,帶上門走了出來。
院內的血跡已被侍衛們清理乾淨,男子左右環視一圈,便提了腳步向偏院行去。已近冬至,斑駁的老樹上只剩光凸凸的枝幹,零星掛著幾根白雪凝成的冰條兒,平添了幾分蒼涼。
偏院是一排青磚砌起的獨立廂房,正中的那一間,門窗半開,一襲青色身影跨坐在窗欄上,正舉著一壺燒酒往嘴裡猛灌,喉結不住顫動,那狂溢的酒水便從嘴角滲出,長袍上點點暗紅酒漬。
“五弟,你這是做什麼?”宇文陌凌快步上前,一把奪過酒瓶甩落地上:“若有什麼心事,旦說無妨,為何偏要和自己身體過不去?”
“呃——”宇文陌青長長地打了個酒嗝,含糊不清地道:“三、三哥,青心裡、心裡難受啊”修長的手指握緊,猛地便向胸前打去:“這裡、心裡、難受啊”
宇文陌凌心下微微不悅,心知定與子櫻有關,卻不願表露出來,一把攬過男子的肩膀:“難受便說出來,三哥替你出出主意,何必悶在心裡?”
宇文陌青左右晃著腦袋,醉眼惺忪滿布血絲,修長的食指湊至唇邊:“噓——,不能說,和、和誰都不能說”
手臂忽然垂落下來,整個人便醉得沒了知覺。
宇文陌凌眉頭緊鎖,按捺住心下莫名湧起的煩躁,努力將男子魁偉健郎的身軀從窗上扯下,架著胳膊扶至床邊。
還未來得及將那沉重的身體安放床上,宇文陌青卻兀地吐出一堆穢物,原本乾淨的被褥上頓時便一片狼藉,滿屋子嗆人酒氣。
“該死!”宇文陌凌終於惱了,拂了袖子大步出屋,連門都未帶上。
一路懊惱大步疾行,灰濛的天空忽然掠過一隻蒼鷹,尖而長的嘴裡卸下一物,正正落於腳前。男子便哈腰撿起,不過一粒花生仁兒大小的紙團,當下便改了方向朝書房而去。
昏暗的密室內,兩名男子端坐桌旁。四目相對,盡是冷然。
“我吩咐的,你可帶來了?”說話者語氣生冷,絲毫不帶溫度。
那被問話的男子,便不急不緩地從懷中掏出一張羊皮紙,輕輕推了過去:“自然。那麼,三殿下答應的事”
“大丈夫一言九鼎,待事成解藥自然會給你。”宇文陌凌接過羊皮紙,隨意瞟了一眼便揣入懷中,嘴角彎起一抹淺笑:“很好。那麼,閣下可有心思再做一樁買賣?”
黑暗中的男子微微抬起腦袋,語氣略帶嘲諷:“三殿下不妨說來聽聽。”
“很簡單告訴我,我身邊埋了哪個奸細?”
“呵呵呵,三殿下心思果然縝密,這都瞞不過你。”男子低沉地笑了起來,話音一轉道:“不過,在下只對解藥感興趣,至於旁的,都無所謂。三殿下如此心細,查出奸細不是小菜一碟?此等無聊之事,在下不感興趣。那麼,告辭了。”言畢,嘩地站起,雙手抱拳算是作別,一旋身便消失在四面黑暗中。
宇文陌凌這才從懷中扯出那紙羊皮,仔細拿捏:“哼哼,宇文駿,你算盤打得再好,這招釜底抽薪,你又可有防備?”
室內忽然刮過一道疾風,原本熄滅的燭火頓時燃起。待宇文陌凌反應過來,南宮子寒已然端坐在桌前,一把扯過那發黃的羊皮紙,勾起一抹淡笑:“你就如此確定這是真的?”
宇文陌凌攤了攤手,靠向椅背:“那你說說,他有必要拿假的給我嗎?他要的是自由,我要的是天下,兩廂交換,他又何樂而不為?”
南宮子寒吊了吊唇角,不再反駁,上下前後仔細打量了一遍,便將羊皮紙塞回宇文陌凌手中,戲謔道:“呵呵,他宇文駿怕是壓根想不到還有這一出。有了這張紙,那麼破了幾萬死士又有何難?”
言畢,二人便哈哈大笑起來。
*
宇文陌青這一覺睡得很長,醒來時已然月上梢頭,搖了搖疼痛欲裂的腦袋,正要伸手去摸床下的酒葫蘆。一雙柔若無骨的蔥白小手忽然撫上胸前:“青哥哥,你可醒了?”
女子細膩面板緊貼著自己前胸,宇文陌青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寸縷未著,略微不悅地皺起眉頭,正待發話。
女子忙介面道:“方才來看青哥哥,見青哥哥醉倒在床邊,衣裳和被褥上全是汙物,所以才擅自作主,給青哥哥換了衣裳,結果半途中青哥哥就醒了。”
女子聲音輕柔嬌媚,聽在耳中渾身便一觸一觸的發麻,宇文陌青略微不適地晃了晃沉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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