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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見裴琳哭了,以為她為她的含辛茹苦她難過,她一把攬過裴琳,母女倆抱到一起無聲地哭泣。
花老爺同情地望向跪在大廳中間的母子倆,不,如今是母女倆。他於心不忍。他轉頭瞅了瞅一臉鐵青的花老夫人,輕聲問道:“娘,您老人家看這事兒怎麼辦好。”他性子軟弱,又特別愚孝,一切唯老太太之命是從。
花老夫人緩了口氣,她端起身旁丫鬟沏好的一杯茶水,用杯蓋慢條斯理地撇著杯中的茶葉沫兒,緩緩地道:“這茶是前些日子御賜的江南龍井吧。”她不找邊際地說了一句話。
花老爺臉色煞白,他知道老太太生氣至極時,喜歡東扯西扯地把人給繞進去。
花老夫人自顧自地說著:“這御賜的茶葉,的確是好茶葉。不過,倘若泡茶的水溫太低,那麼就泡不出該有的茶香。如若泡茶的水溫過高,那麼就把嬌嫩的茶葉給泡蔫掉了。哎。你說,這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老婆子還真是費腦筋啊。”話畢,她止不住地咳嗽起來。這把老骨頭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呀!
王氏一聽這話,她心裡直著急啊。她知道,老太太言下之意,就是還不會把這撒了彌天大謊的大房太太怎麼樣。她是一個精明到滴水不露的女人,她見眾人沒有介面,她就扯著笑意,接著老太太的話道:“娘,如果您老人家覺得這茶水泡得不好,直接倒掉唄。媳婦兒我幫您再沏一壺不燙不溫的好茶。”她拖著聲音道。
花老爺瞪了一眼王氏,嫌她唯恐天下不亂。
花老夫人卻甚是受用,她停止了咳嗽,轉臉望向王氏,讚許道:“媳婦兒呀,還是你最懂得老婆子的心啊。”她的眼神從花玉麒臉上劃過,眼裡是淡淡的神色。
雖說花玉麒是長孫,但是畢竟不是嫡出,而且資質比較平庸。平日他也夠勤奮,但是世上的事情,並非事事都能靠勤奮來補拙。尤其是花家這傳承了數代的煉香術!沒有很敏感的味覺,沒有很高的悟性,再怎麼勤奮也無法把花家的煉香術發揚光大呀!
當她的眼神落在大廳當中那母女倆的身上時,她的心劇烈地抽痛了數下。她終究還是喜歡小孫子花玉麟的。花玉麟模樣可人,自小聰明伶俐,味覺特別敏感,對花家的煉香術一點就通呀。他雖然不是長孫,卻是花家嫡出的孩子,以後是挑起花家重擔的最合適的人選啊。
然而,花家有個不成文的規定,煉香術傳男不傳女呀!
張氏見四周無聲,她抬頭望向花老夫人,正巧看到她的眼神定定地落在花玉麟的身上。她知道這件事情還有轉圈的餘地。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臉坦然地望著花老夫人,語氣平和地說道:
“婆婆,兒媳自知犯下了不可彌補的錯誤。兒媳在這裡給您老人家賠禮道歉了,一切責任兒媳自會擔當著,您不要責罰麟兒。”話畢,張氏重重地朝花老夫人磕了三個響頭。
花老夫人年紀雖大,可還是是非分明的。她想了一瞬,肅然道:“大媳婦兒的苦衷,老婆子能明白。不過,常言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王子犯法庶民同罪。雖說是當家主母,但是犯了錯,也要接受懲罰。”
王氏冷眼旁觀,幸災樂禍。花玉麒一臉緊張,忐忑地等待老太太做出裁判。
裴琳聽到這裡,心中深覺不安。她偷眼瞥向一旁的婦人,她閉上了雙眼,慘白的臉上浮現視死如歸的淡然。眼前的婦人失去了女兒不用說,還要接受婆婆的懲罰。她想到這兒,脫口而出道:“您老人家如果要懲罰的話,您懲罰我吧。我一人做事一人當。”她跪行至老太太跟前。既然這漏子是被她捅出來的,她不能讓身邊可憐的婦人受懲罰了。
“麟兒啊,難得你如此孝心。奶奶就懲罰你吧。”花老夫人慈祥地望著跪在地上的裴琳,心中傳來陣陣疼痛,多懂事的孫女啊。如果是孫子,那該多少好啊!
花老夫人抬起頭,望向廳中的眾人,緩緩道:“花家,煉香術,傳男不傳女。花玉麟,從今往後,再也不能學習花家的煉香術,以前所學,從今往後,統統忘記!”
話音剛落,花夫人鬆了一口氣,只要不傷害到她的女兒,她什麼都願意。裴琳也放下了心,那個神馬煉香術她壓根兒就不會!
花老爺帶著內疚看了眼花夫人,又看了看裴琳。
王氏和花玉麒對望了一眼,臉上肅然,眼裡卻是欣喜若狂。
一場山雨欲來的暴風雨過去了,有人歡喜,有人憂。這一刻之後,裴琳叫做了花玉琳。
花家處理完了家務事之後,花老夫人讓張氏和花玉琳各自落座,一家上下開始為花玉琳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