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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突然間覺得,生命好脆弱。”塵逸邊說著邊緊了緊自己身上的衣服,身子無端地發冷。
李大壯有些不能適應這樣多愁善感的媳婦,還是天天亮著大嗓門罵著他的媳婦更讓他覺得舒服些。
“沒事兒,我會保護你的。”李大壯拍著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地說著。
塵逸望著面前之人那雙真摯的眼睛,只是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他相信面前這人一定會盡力護著自己的,可是,現實總會讓人力所不能及的。
溫熱的氣息從兩人交握著的雙手上傳來,暖暖的讓人依賴也讓人安心,肚子裡的小傢伙也不忘動一動刷刷存在感。塵逸想,他也會努力護著這份陰差陽錯之下得來的幸福小日子的。
翌日,塵逸還坐在院子中給自家兒子縫製著小衣服的時候,一陣悽悽慘慘的嗩吶聲若隱若現地漸入耳,其間夾雜著斷斷續續的哭聲,大白天的也讓人感覺陰森森的。
“李大壯,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塵逸放下了手中的活計問道。
李大壯也停下了手中劈著的柴火,側耳聽了會兒,這才道:“是送路的聲音吧。”
“送路?”塵逸眨巴眨巴眼睛,這兩個字兒的意思他懂,可是被李大壯這麼一說出來他就聽不懂了。
“就是送死人上路,大概是村子裡誰又沒了吧。”李大壯麵不改色地說道,又開始劈著手中的柴火。要入冬了,今年不同於往年,有了媳婦又有了媳婦肚子裡的孩子,得備上足夠多的柴火才能把屋兒裡燒的暖哄。
塵逸一下子就想到了昨兒個馬爺姆說的那個可憐的哥兒,一條年輕的生命就這麼沒了,此刻那斷斷續續的哭聲裡,又有幾人是真的因為他的離開而傷心的呢?和這個哥兒比起來,謝文倒也算是不錯的了,至少現在已經自由了。
自打來了這兒,塵逸基本上就沒怎麼出過家門,自然也不怎麼了解這個世界到底是怎樣的。他其實有些抗拒這個陌生的世界,就想著,這樣簡簡單單地和著李大壯把這一輩子過完了也就算了,根本就沒有想過利用自己超前的意識去改變些什麼。
可是啊,這現實總是不能叫他如願,怕什麼就總會來什麼,傅凌天那個瘟神又來了。這一次,不光是他和小廝兩個人,還帶來了一大隊人馬,看這樣子,也不像是什麼好事兒。
李大壯緊張地站在媳婦的身邊,嘴巴抿的緊緊的,大手也是一直在握著塵逸的不肯撒開。敵我雙方力量實在是懸殊,現在也就只有仍然站在他身邊的媳婦能給他帶來點兒安全感了。
傅凌天的眼神頓在二人相握著的手上呆了一會兒,復又恢復如常地對著塵逸溫和地笑了,“小逸,我來感謝你,多虧了你的那一棵人參,阿爹的身子不日就能康復了。”
塵逸眯著眼兒望著那個穿著鎧甲騎在馬背上的英俊男子,那一身銀白色的鎧甲穿在他的身上確實好看,只不過,這貨也太願意裝B了吧,這要是穿著這一身兒站在戰場上的話,活脫脫就是一移動靶子呀,這種人到底是怎麼安然活到了現在並且還做上了大將軍的呢。
傅凌天的嘴角掛著一抹意料之中的笑意,果然小逸還是喜歡他穿著戰鎧的樣子啊,不枉他特意穿著這沉重的一身兒來見他。
“不用謝,說來這份交易倒還算我佔了便宜。”用他空間裡大白菜一樣廉價的人參換來了後半生的自由,這可是一筆非常划算的買賣啊。
傅凌天但笑不語,塵逸的心就開始止不住的下沉。
“你謝完了,我也收到了,可以走了吧?“塵逸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傅凌天的臉上出現了歉意的笑容,輕聲道:“我很抱歉。”
塵逸的眉頭狠狠地擰起來了,他生怕最煩聽到別人對著自己說“抱歉”這兩個字,因為只要是他說了,那就證明他一定是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兒。做都做了,還一副好人似的模樣到著自己的面前冠冕堂皇地說著抱歉的話,真真是叫人噁心的不行。
“沈丞相讓我來接你回家,小逸,我也是沒有辦法。”傅凌天繼續道。
“所以你就不顧我們的約定跑到我家來‘請’我了是嗎?”塵逸的眼神掃過面前的這浩浩蕩蕩的幾十號人,尤其加重了“請”這個字。
早就沒有對著這人抱有多大的希望,只是完全沒想到這人的話竟連個屁都不如,還害得自己浪費了一棵好參,想想就覺得憋屈。
傅凌天的臉上依舊掛著欠扁的笑容,塵逸真有一種一把把那帶笑的面具給扯下來的衝動,可是,他得忍,現在他已經不是自己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