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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胡鬧也要有個分寸。”
他說得並不大聲,卻是聲色俱厲,喝酒歡鬧著的牧民們聽不見,只有元凰聽得清清楚楚。縱然醉到聽不明白話語的含義,元凰還是本能地覺出了危機。他不明就裡,眨巴幾下棕金色的眼睛,不情不願的鬆開了手,跌回到自己的位置。北辰胤正在氣頭上,本想著明日待他酒醒後要狠狠責罵,見著他溫暖瞳仁裡委屈不解的神態,卻又立刻覺得不忍心了。他騰出一隻手去支著元凰怕他摔倒,一會兒又把他扶靠在桌旁休息。所幸元凰酒量雖差,酒品卻是極好,鬧過之後便沒了精神,也不胡言亂語,只安安靜靜靠在桌角上,逐漸又覺出渾身上下的難受來,他睡不著,又睜不開眼睛,連挪動一下身體都嫌麻煩。朦朧中有人隔三差五來搔他的手心,弄得又癢又麻。一路上當地侍衛同元凰仔細講過草原上的禮節,其中也包括撓手心,元凰現在怎麼也想不出其中含義。他想移開手去,身體卻不聽使喚,努力了半天,大概只勉勉強強舉了舉手指。又過了一會兒,戲弄他的人大概自討沒趣走了,他也便陷入了黑甜鄉。
北辰胤回頭見元凰已經酣睡,怕他著涼,又不好實時離席,便又馬虎應付了幾碗,也佯作出快要醉倒的樣子,算是對主人的酒量服了輸。待到牧人們散盡,他立刻吩咐侍衛們將元凰送回旁邊帳裡休息,還特意囑咐皇宮禁衛中的一人到太子帳中守著,如果太子半夜醒來要嘔吐喝水,方便有個照應。
吩咐完一切,北辰胤也自去帳裡歇下。草原上的酒他以前領教過,味道雖然古怪,卻並不濃郁,初一下肚不容易醉倒,只是後勁兒很大。因此他方才雖然不是真醉,也有些頭昏腦脹。不料才躺下沒過得一會兒,便聽到外頭驚慌失措地叫喊起來。他起身趕出去,見到本守在太子帳外的侍衛們連同北疆巡撫都圍攏在跟前,以為是元凰出了意外,心口立時一緊——若在平時,他自然能夠想到這許多侍衛既然立在帳外而不是亂作一團,一定不是遇上了歹人。只是當時他已飲至微醺,又事關元凰,這才一時誤斷了形勢。他才要開口詢問,已經有一當地侍衛期期艾艾地稟告道:“太子,太子正睡著,被,被人搶走了”
北辰胤此時已經想通事情必有蹊蹺,便沒有了初時的焦灼,目光掃向皇宮禁衛,沉聲問道:“怎麼不去追?”
這次還是先前講話的侍衛開口:“追不得是女孩子家來了人搶婚照這裡的規矩,要是阻了人家搶婚,幾十裡外的牧人都會趕來拼命。”
北辰胤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方才喝酒的時候,屬下看一個奉酒的姑娘老湊在太子身邊,見她沒有惡意,怕惹惱了牧民,也便沒攔她——現在想來,那姑娘定是在抓太子手心哩。”
北辰胤嘆一口氣:“你難道沒告訴太子,按照此地民風,男女抓撓對方手心,便是求婚的意思?”
“屬下當然說了。”那侍衛急忙撇清關係:“大概太子喝醉便忘了,也許不小心碰著了那姑娘的手,讓人家誤會去了。”
“既然如此,”北辰胤一派事不關己的樣子,揮了揮手:“都各自去睡吧,明日再想辦法將太子找回來。”
說完這句話,北辰胤便要回身入賬,留下外面一干等著他拿主意的侍衛面面相覷。北疆巡撫緊趕幾步上前道:“王爺,王爺有所不知——蠻夷之地不比皇城的排場,單是聘禮便要下三四回。這兒不論男女,一見鍾情看對了眼,便會求婚,應允之後就等對方家人來搶,搶回去了人便算正式成了夫妻,這正式成了夫妻便太子年紀尚小,小臣是怕惹出禍事來啊。”
“這有什麼。”北辰胤輕笑道:“成了夫妻,便將那女子接回宮去。待太子登基之後,雖不能立她為東宮之主,封做妃子也算得當。”他說完又擺擺手:“都回去睡吧,明日起早,設法尋到那戶牧民便是。”
北疆巡撫不敢再說什麼,苦著臉讓侍衛們各自散了。他不知道北辰胤暗地裡自會安排竹水琉等人趕去保護太子,檯面上則是成心要讓元凰吃點苦頭,好讓他學會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只一味想著自己是否說錯什麼得罪了王爺。三刻鐘之後他終於想到北辰胤同四公主的生母都是異族人,當然不會反對異族女子入宮為妃,隨即後怕出了一身冷汗,慶幸自己沒有說那北疆女子的壞話。
於是,第二天早上元凰頭痛欲裂地醒轉之際,迎接他的是陌生的帳篷頂,比任何時候都更為強烈的牲畜臊氣,還有一張從未見過的少女的欣喜羞澀面孔。他不知道在北辰胤的命令下,自己已經暫時被侍衛們拋棄,還來不及弄清楚狀況,那少女已經興致勃勃的靠過身來。元凰本能的往後退去,只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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