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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了。”明帝頷首打斷她,揮了揮手。
慕毓芫倚在繡枕上發怔,看著雙痕躬身退出,幾乎也想要跟隨上去,雙肩卻被明帝箍得緊緊的,全身上下亦沒有力氣,半分也動彈不得。緩緩抬起眼眸來,正對著明帝滿是欣喜的眼睛,想要開口相問,卻怕的全身都瑟瑟戰慄起來。
“怎麼臉色這般難看?”明帝一臉關切,將手抬起來摸了摸,像是不放心,又將自己的額頭貼上去,疑惑道:“倒是不燙,是別的地方不舒服麼?宓兒,你今天怎麼怪怪的,為何一直都不說話?”
“臣妾,頭暈的厲害”慕毓芫聲音輕得恍若遊絲,心裡更疼得發抖,於是輕輕合上眼簾,以避開皇帝灼灼燙人的眼神。
“朕看你是真病了。”明帝聲音帶著擔心,將側旁玉色蠶絲薄被拉開,輕柔仔細的掖緊被口,“你好生躺著別動,朕讓太醫再來一趟。既然說你身子不好,如今又懷有身孕,就更應該仔細診查,一點小症候也馬虎不得。”
“皇上”慕毓芫忍痛喚住他,撫著胸口鎮定自己,避開皇帝的目光道:“先頭是俞幼安過來的,依舊叫他來罷。”
“好,朕讓人去傳。”明帝並不曾疑心,轉身出去。
恍惚回想,那溫潤少年的模樣便浮現出來。縱使隔了數十年,也仍然清晰的歷歷在目,那些歡聲笑語,一切都彷彿發生在昨日似的。若是那些藥丸真的不乾淨,那豈不是,頭疼得欲要裂開,連想都不敢再想下去。等到問過,不是猜測則罷。假使被自己猜中,今後又該怎麼辦?可若不問,又怎能忍受一輩子的煎熬?
“沒事,俞幼安一會就來。”明帝含笑走進來,在美人榻邊俯身坐下,執起慕毓芫的手貼在臉龐上,細細看了半日,“近些日子,朕一直忙著青州戰事,朝堂上多分了些心,後宮瑣碎事情太多,實在是讓你辛苦了。”
還是一如往常的溫柔語氣,略帶一點愧疚,更多的則是對自己的信任,慕毓芫想要像往日那樣微笑,努力半日也做不到。可是也不便不答,況且皇帝正一腔深情,更怕他疑心多想,只得艱難說道:“皇上,臣妾想喝一點水。”
“好啊,想喝什麼?你先別說,容朕想一想。”明帝沉吟了一瞬,笑道:“宓兒看書時愛喝茶,寫字時只愛清水,至於生氣時,則喜歡喝木樨花露、玫瑰花露之類,說是要讓心裡更甜一些,朕沒記錯罷?”皇帝如數家珍似的,一一道來。
十年,十年
原來十年的時間,可以將兩個素未謀面、彼此隔閡的人,一點點彼此溶在一起,熟悉的不能再分開,早已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慕毓芫幾乎快抑制不住淚意,不得不稍稍仰起面來,極力平靜道:“皇上,在桌上沏一盞茶就好。”
明帝依言沏了茶,親自嚐了嚐溫度,方才笑著遞過來道:“像是有些溫溫的,不過也好,要是太燙的話”目光落在慕毓芫肚子上,“也不知是男是女,要是燙著我們的小皇子或是小公主,朕這個父皇又該心疼了。”
“嗯。”慕毓芫難再開口,輕聲答應。
俞幼安領著人剛到太醫院,又被皇帝遣人召回來,一路急行趕來,因此聲音裡略帶著喘息,跪在珠簾外請道:“微臣俞幼安,前來替皇貴妃娘娘診脈。”
明帝收斂面上溫柔,隔簾說道:“你常年為皇貴妃診脈,她的體質你最清楚,不管是大小症候,都要放在心上,早早的用藥調養好才是。先頭你說什麼氣血虛虧,什麼休眠不好,到底是怎麼回事?”皇帝話裡的不悅,俞幼安不會聽不出,趕忙條理清楚敘了一番,雙痕上來搭好絲絹,又讓他重新診了一回。
明帝仍舊不放心,見俞幼安去側殿開方子,便囑咐雙痕仔細照顧著,自己也起身跟了出去。慕毓芫強自打起精神,撐著身子半坐起來,“雙痕,等會皇上回來時,你拿著藥丸去找到俞幼安,就說”低頭沉吟思量片刻,“就說有幾樣舊藥分不清,讓他親自辨一辨,一字不能聽錯,一字也不可洩露出去。”
雙痕抿嘴沉默好一會,問道:“娘娘,真的要問麼?”
慕毓芫合上雙目,輕聲道:“去罷”
雙痕便不再多言,等到明帝問完回來,只說要去準備桂花酥酪,轉到偏房小間,找出空瓶裝好藥丸,再隨手拿上兩瓶趕去側殿。俞幼安正在交待宮人,說得都是些養胎事宜,回頭笑道:“雙痕姑娘,你怎麼倒有空出來。”
“娘娘歇下了,又有皇上在邊上照看著,怕吵著娘娘,所以出來分派點事情。”雙痕隨口敷衍著,攆退了跟前宮人,領著俞幼安進到裡面,方才說道:“上午我翻檢舊日的丸藥,好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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