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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知皇帝的額外器重,兼之後宮中還有位高位妃子,一時間頗有些葉氏權傾的流言。
比起百姓們的盲目歡欣,明帝的愉悅暢快來的更真切一些,而前日收到的兩道加急密摺,更是將這種暢快推到頂峰。韓密率領的十萬部眾,一路悍然殺向垗西,廣寧二子並無真刀真槍的戰策,很快就整部潰不成軍。舉國歡慶勝利的時候,明帝自然不願意下旨降罪,對外只稱廣寧王剿寇戰亡,將垗西十二州分由朝廷官員轄治。另一道摺子卻是喪報,三日前東王接到嘉獎聖旨,誰知大喜之下突然舊疾發作,還來不及請醫診治,便猝死在自己的王椅上。
“朕原本以為,還要再忍耐東王幾年,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走了。”明帝將喪報摺子翻來翻去,揉搓的不成個樣子,最後像是有些厭煩了,終於停了下來。
杜守謙淡淡掃了一眼,微笑道:“天佑皇上,如此減去多少煩憂。”
明帝輕輕牽動起嘴角,抬眼看見多祿在門口探頭,淡聲問道:“進來罷,是不是萱妃那邊有事?”兄死父亡,不知還能不能撐得住?想到此處,於是補了一句,“你去告訴萱妃,朕忙完這邊就過去瞧她。”
“皇上,不是萱妃娘娘。”多祿貓著腰身,捧著一個尺寬的朱漆盤子,上頭蓋著一方亮色黃綾,其下隱隱掩蓋著什麼,“孫恪靖讓人送東西進來,要奴才趕緊呈與皇上親自察看,說是外省的東西到了。”
“外省的東西?”明帝稍稍迷惑,吩咐多祿將黃綾掀開。
原來是兩方工工整整的王印,形狀一致、大小無二,乃是太祖武帝親旨鑄造,其上皆盤踞著一頭昂首瞪目的瑞獸,想是歷代藩王使用良久,整個赤金獸身已經摩得精光鋥亮。明帝讓人將另外三枚也拿出來,夏烈王和遼王一死,王印自然被收回朝廷皇庫,已經儲存了好幾年。原本漢安王的並未收繳,然而他卻自請上折,說是近年多有病疾、體虛不耐,未免耽誤朝廷正事,懇請皇帝恩准他去職調養幾年。到如今,加上閩東王和廣寧王的兩枚,五枚藩王王印終於齊數收回。
如今國中,再也沒有外姓藩王。明帝看著整整齊齊的王印,五隻祥瑞麒獸正在仰視著自己,隨手掀起一枚來,印面陰文篆刻著“閩東王印”四字,字型剛勁有力、古樸渾厚,正如閩東王盛年時的傲氣。只聽“啪”的一聲,王印被重重扔在御案端頭,明帝憶起被藩王壓制的往昔,冷聲笑道:“不錯,的確是一枚好印。”
杜守謙讓多祿領著人出去,很是時宜的回道:“如今閩東王一死,其地已經是群龍無首,剩下的幾個兒子都是碌碌,皆是感念謝皇上恩賜。原本讓孫裴預備應變,現在只需要稍微調解便好,閩東的鹽政、課稅再無人干擾,朝廷官員終於可以施展拳腳,微臣先給皇上道喜了!”
明帝並不為之動容,只是吩咐道:“孫裴仍舊駐守鋸州,以確保閩東一地百姓的安危,待到平穩以後,朕自然會有賞賜與他。至於韓密”低頭沉吟了一會,“韓密平定垗西有功,只是如今垗西不安,還得留在當地,也等大局定下來再封賞。另外,東王那邊庫銀查的如何?”
杜守謙走近幾步,回道:“回皇上的話,因著皇上才賞賜了東王家,所以只是肅清了閩東藩地銀兩,並未檢抄王府宅院。不過,單是官庫中的赤金和白銀,以及其他器皿總折下來,也有六百三十七萬兩餘。”
“有這麼多?”明帝倒是嚇了一跳,閩東乃是藩地最富足之處,原本知道閩東積蓄銀兩肯定不少,卻不料多得有些超出想像。再想到當初東王整日哭窮,心底的怒火不免升騰起來,怒極反笑道:“怪不得底下那些混賬,個個都跟朕說東王好!”
杜守謙似有感慨,接著說道:“當初平藩之時,東王心意左右搖擺,若不是葉成勉妻兒被扣,只怕就是另一個遼王。況且東王富可敵國,若是葉成勉立下戰功,將來再要撤他可就艱難,如今總算是兩全了。”
明帝眯起眼睛回想往日,每次頒發給藩地的旨意,總是被敷衍了事,如今終於可以舒一口氣。本應該朗聲大笑的,卻只淡聲道:“不用再說,人都已經死了。”
“是。”杜守謙趕忙應下,請示道:“東王那邊的銀子只是做了賬,要運到京城只怕還得半個月,依皇上的意思,這宗銀子該歸到哪一處?”
“不用入庫,直接送到兵部調配。”明帝沒有絲毫猶豫,展目看向北方道:“眼下戰事大開,兵馬、武器、糧草,哪一處不用銀子來鋪?國中節儉些沒什麼,前方戰場上一定要跟上,讓兵部用東王的這些銀子,先撐上兩、三年再說。”
杜守謙道:“是,皇上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