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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你吉言,但願如此罷。”慕毓芫淡淡微笑,眸光清澈猶如一泓春日池水,只是沒有絲毫漣漪,仿似突然靜止了一般。
謝宜華只做不見,又笑道:“方才進來時,在門口看到祉兒幾個,彷彿正商量著什麼似的,還生怕被人聽見似的,都不讓嬪妾靠近呢。”
“還能做什麼,左右不過是淘氣罷了。”慕毓芫端茶淺飲了一口,搖了搖頭。
“母妃,母妃”七皇子的聲音在窗外響起,因隔了雙層窗紗,再者外間風雪聲音甚大,有些朦朦朧朧聽不真切。
宮人趕忙上前支起窗扉,原來三個孩子都在外面,一個個小臉紅撲撲的,也不知是何時一起跑了出去。慕毓芫將衣袍緊了緊,領口細茸茸的貂毛被風吹亂,在她臉上拂來拂去,微微蹙眉道:“怎麼又帶著弟弟妹妹胡鬧,外面那麼冷,當心受涼染上風寒,還不趕緊回來暖和一會?”
“母妃你瞧”七皇子不理會喝斥,笑嘻嘻蹲下去,半日才探頭站起身來,雙手捧著一個小小雪人,小心翼翼舉放在窗臺上面。側臉朝九皇子努了努嘴,很快又捧了一個上來,比先前那個更小一些,頭上還戴著一朵黃盈盈的臘梅花。
慕毓芫側首挪開視線,淡聲道:“母妃已經瞧見了,都回來罷。”
“母妃,是兒臣想的主意,讓小九和棠兒幫忙堆的,一會就把手涼透了。”七皇子看不透大人的心思,喜滋滋指道:“這個大的是父皇,這個戴著梅花的是母妃,兩個人正在一起賞梅花,母妃你喜不喜歡?”
“讓你們快回來,不聽話是麼?”
七皇子的笑容停在臉上,有些不知所措,十公主趕忙上前推了推,低頭悄聲道:“七哥哥,別在這兒站著,我們還是先進去吧。”
謝宜華起身上前,小聲勸道:“娘娘,別嚇著孩子。”
七皇子垂著腦袋走進來,不敢如平日那樣撒嬌,委委屈屈道:“母妃別生氣,兒臣再也不淘氣了。”說完也不見慕毓芫言語,更是一臉怯怯,“兒臣見母妃悶悶的,所以才想著堆雪人的,只是想讓母妃高興,兒臣真的聽話”
“傻孩子,母妃都知道。”慕毓芫眸中生出濛濛水霧,在眼眶裡轉了轉,終於還是一點點忍了回去,努力微笑道:“母妃很高興,只是怕你們幾個凍著了。”
七皇子有些抽抽噎噎,小聲問道:“母妃,真的沒有生氣麼?”
“都說沒有,母妃為什麼要哄你?”慕毓芫挨個拉起三雙小手,都捂了一會,“手都凍涼了,到那邊炭盆暖一暖,小心些別燙著,不然長上凍瘡就不好了。”
“是。”三個孩子齊聲答應,一併圍攏過去。
待慕毓芫情緒漸漸平復,謝宜華也放下手中茶盞,先是請示了幾件後宮瑣事,末了方才說道:“近些日子,娘娘一直抱恙將養著,不如先頭那麼有精神,管的也比從前鬆懈多了。”
慕毓芫瞧著不遠處的孩子,輕聲說道:“我雖病著,倒也還不算太糊塗。後宮的人素來趕熱怠冷,那些瑣碎事懶得掛心,不過平白讓自己添氣而已。”
“可惜嬪妾的話不甚有效,也幫不上多少。”
“你的話,怎麼會沒效呢?”慕毓芫反倒笑了笑,沉吟了一會,“照著平日情形來看,底下的妃子們都還算敬你,便是熹妃脾氣不好,與你也並無什麼過節。再者,她近些年平和許多,又有寅馨相勸著,斷然不會跟你太過為難。你今日如此說,能夠不理會你的人,也就是朱貴妃罷了。”
“娘娘心思剔透,再沒有瞞得過的事情。”謝宜華也是一笑,不再多說。
二人都是淡靜不多話的人,慕毓芫病後更顯沉默,只取出棋盒出來對弈,隨意下了兩、三局,悠悠半日辰光也就過去。稍時午膳送上來用畢,孩子們按時去課學,謝宜華也要回去照看十一公主,殿內又是空蕩蕩的靜下來。
慕毓芫被炭爐燻得發熱,混混沌沌歇了一會。隱約聽見外間有人低聲言語,正要詢問,只見雙痕打起珠簾進來,輕聲稟道:“娘娘,二公子進來探病了。”
“嗯,宣他進來。”慕毓芫淡定如常坐下,抬頭看見兄長進來,先免了禮,又指了邊上的座椅,方道:“前些日子只是沒空,如今已經養得差不多,也有精神隨意說說閒話,所以才讓兄長今日進宮。”
“是,四妹妹安康就好。”
慕毓芫懶得轉彎抹角,索性直說道:“宮裡頭的事,想必二哥在外也有所聞,外間定然已是流言紛紛,也不知誤傳成什麼樣。”
“倒沒甚要緊的,流言本就是止不住。”慕毓藻隨意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