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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玫若對鏡戴著頭飾,兩點金蝶振翅碎花側壓右鬢,鏤空蝶翅甚是精緻,由細若鬚髮的金絲巧妙銜接,稍稍一碰,便顫巍巍的不住震動起來。盈盈金光映著雪色面龐,襯出麗色裡的失落,對鏡蹙眉道:“別再囉嗦了,把那對金百子如意鐲子找出來,別耽誤去請安的時辰。”
“是。”玉荷捧來朱漆八寶的手鐲盒子,誰知找了半日,上下三層翻了個遍,卻沒找到想要的那對。抬頭覷著寶妃的神色,期期艾艾道:“真是奇怪,明明前幾天還用過呢。要不,奴婢去喚人進來問問?”
杜玫若不耐道:“回來再說,另外找一對戴就是了。”
通常早朝之後,皇帝都在醉心齋批閱摺子。杜玫若平日常來此處,輕車熟路,自側門小路進入院子,門口宮人蹲身請了安。稍等了一等,皇帝在裡面傳話宣進。誰知剛跨進內殿門檻,正撞上一個小太監出來,一時不防,兩人不免稍微碰了一下。
只聽“吭”的一聲,小太監手裡的墨硯掉在地上,鏡磚平滑堅硬,墨研還在上面彈跳了兩下。多祿大驚失色,慌忙跑過來拾起墨硯,見已然磕破一方小角,連聲斥道:“蠢材,蠢材!毛手毛腳的,也不知道小心一點。”
“怎麼回事?”明帝起身過來,看著多祿手中的墨硯皺了皺眉,揮手讓他退下,臉上換了溫和笑意,朝杜玫若問道:“先頭墨硯研的墨汁不好,才說換一個用,就讓這蠢奴才摔壞了。還好罷,方才有沒有嚇著你?”
杜玫若見皇帝當眾關切,低頭含笑道:“沒有,倒是讓皇上擔心。”
明帝讓人扶他到旁邊坐下,側首看向瑟瑟發抖的小太監,冷冷道:“連個東西都拿不好,留著還有什麼用?來人,帶下去廷杖二十!!”
廷杖之刑輕可致殘、重則廢命,二十廷杖下去,縱使那小太監年輕體健,至少也要丟掉半條命。不過摔壞了一方墨研而已,皇帝未免有些太過激動。杜玫若只當是因為自己,再者當著眾人,怎麼說也要表現幾分賢良淑惠,因此勸道:“皇上,別再為奴才們生氣了。”
“不中用的奴才,留著也沒用。”明帝不為所動,又道:“你先到偏殿歇著,朕把手頭幾個摺子批完,然後正好一塊兒用午膳。”
皇帝雖然整日政事繁忙,然而也是細心之人。杜玫若憶起往昔,每當與皇帝共用午膳時,總會特意吩咐宮人,準備一盅濃濃的酸筍黃花雞皮湯。打小就最愛喝這個,甚至連自己不愛放姜的瑣事,皇帝也記得一清二楚,心情好的時候,還會親手給自己盛上一碗呢。如此體貼入微,心底怎麼會不驕傲滿足?自己正當青春年少,時間長久,皇帝的心總會改變傾向罷。
玉荷悄聲笑道:“娘娘,想什麼這麼高興呢?”
杜玫若正要答話,卻聽外面一陣輕微腳步聲,似乎是有人過來,輕麗柔軟的女聲問道:“多總管,父皇這會兒正忙著麼?”那聲音並不熟悉,斷然不會是金晽公主,心念稍轉,便知道是安和公主駕到。
多祿回道:“皇上還得批會兒摺子,不過說好跟寶妃娘娘一塊兒用膳,想來用不了多少時間,要不大公主等等?想喝什麼茶,奴才這就讓人去準備。”
“呵,茶就不用準備了。”安和公主說話之間,已經轉到偏殿,隔著六菱穿孔的涼玉珠簾,婉聲笑道:“既然寶妃娘娘在這兒,難得一見,坐下來說說話也好。好了,你先出去罷。”
從前熹妃年輕時,在宮內頗為飛揚恣意、口無遮攔,因為這個緣故,杜玫若自小就不喜歡鹹熙宮的人。隨著年歲漸長,安和公主跟皇貴妃愈發親近,更顯趨炎附勢,加上後來與熹妃衝突,更是連面上情也沒剩下半點。聽聞安和公主這麼一說,微覺奇怪,不過畢竟對方是皇帝親女,自己沒有權利攆人出去。好在殿堂很是寬敞闊大,內裡座椅良多,井水不犯河水,彼此各自坐著相安便是。
安和公主意態悠閒坐下,並沒有跟寶妃說什麼話,只顧跟自己的侍女輕聲說笑,恍若殿內再無旁人。玉荷不免有些著惱,輕聲道:“真是,也不過請安一聲。”
自名義上來說,杜玫若算是安和公主的母妃,但論起年紀來,反倒是杜玫若要小几歲。即便是從前的朱貴妃,安和公主也是儘量避開,因此說到請安這上頭,杜玫若原本就沒有想過,也談不上有什麼可生氣的。
大約是多祿進去通稟過,內殿很快傳來話,說是摺子已經批完,讓寶妃娘娘、安和公主都進去。明帝賜了二人座位,先朝安和公主笑道:“不是說有身孕了麼?你年紀還輕,正該多加保養,往後不用時常過來請安。”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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