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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寅馨吶。”慕毓芫打量了一眼,知其前來有事,遂挽著安和公主往內殿去,微微笑道:“如今你也長大了,有家有去處,也不常見到了。”
“慕母妃說笑了,寅馨心裡還跟從前一樣呢。”安和公主稍後一步,讓慕毓芫先上臺階,在身後含笑扶道:“前些日子進來,慕母妃一直身子抱恙,兒臣倒是早想陪著說說話,只是一直沒有機會。”
“今兒得空,那就多坐一會兒。”慕毓芫嘴上笑著,揮手摒退了內殿宮人。
果不其然,安和公主先閒話了一會,很快便將話題轉到巫蠱一案上,神色稍稍有些著急不解,“既然別人有害慕母妃的心,若是再念及昔日情分,姑息不斷,只怕將來又會養成新的禍患,那時豈不是讓人後悔?”
慕毓芫輕搖手中團扇,送出細細的清涼微風,不疾不徐道:“寅馨,你的想法和意思我都明白,畢竟從前的時候,朱氏有著皇上的遷就寬容,讓你母妃受了不少委屈。只不過,有些事情還是急不得。”
安和公主稍微忍了一忍,嘆道:“慕母妃一向心慈意軟,待人待事寬厚,如今父皇等著你來決斷,可不能太過仁厚。”
“哎”慕毓芫搖頭微笑,“若是想由我特意前去進言,讓你父皇狠下心腸,那就不必再想了。你父皇若真有心要斷,早就斷了,又何必等我醒來再處置?”
“是,兒臣也明白。”安和公主頗為惋惜,想了會又道:“此次查抄朱家一事,父皇已經全權交給駙馬,若是”
“寅馨,萬萬不可!”慕毓芫當即打斷她,停住手中絹扇正色道:“陳廷俊先是你父皇的臣子,然後才是你的駙馬,無論何時都不要忘記這一點!他前去查抄朱家,乃是奉你父皇的旨意,並不是因你的情誼,所謂食君祿、忠君事,駙馬可不是你的臣子。你的那些念頭,往後想也不要再想,以免惹出別的是是非非。”
安和公主默然道:“是,兒臣太沉不氣。”
她可不是藩王之女,由得旁人捏扁搓圓。慕毓芫將湧到喉頭的話嚥下去,只是淡淡道:“如今的朱氏再落魄潦倒,那也是八皇子的生母,是你父皇寵愛多年的妃子,更是先皇后的親妹妹!這件事情,你千萬不要參合進來。”
“難道就這麼算了?”
“呵”慕毓芫嗅著花香輕笑,咀嚼著安和公主不甘的神色,望向庭院內的宜人景色,緩緩吐道:“彆著急,我心裡自有主張。”
延禧十二年七月,貴妃朱氏因指使他人制造厭偶,以巫術詛咒皇貴妃身體安康,禍亂後宮、婦德盡失,其行為已是罪大惡極。因念及誕育有八皇子,故免去極刑之苦,特旨賜御酒一壺,身後不得葬入妃陵。八皇子年幼無依,還未弱冠成人,后妃中有賢妃謝氏品性淑德、精力充裕,因而接八皇子入住鍾翎宮代為撫育。
新入宮的秀女們還沒等皇帝臨幸,便先經歷如此大的變故,前幾日還趾高氣揚的貴妃娘娘,轉眼化作一縷芳魂消散。這翻天覆地的真實一課,不可謂不深刻,因而一時之間,後宮女子幾乎是人人自危。原先還有人對林婕妤閒言碎語,經此一事,似乎都明白帝王恩寵終有時,後宮裡突然無聲安靜下來。
“娘娘,前面就是鎖春殿。”
所謂鎖春殿便是冷宮,設在東西六宮以外,遠離了皇帝能路過的地方,終年也無人光臨。管事太監原本百無聊賴,抬頭見到皇貴妃的鸞駕過來,忙趕上來陪笑道:“皇貴妃娘娘金安,今兒是來”
“你帶著人先出去。”雙痕扶著慕毓芫下輦,上前塞了一角赤金給那管事,“皇貴妃娘娘路過此處,順道看看裡面的文繡姑娘。一會便走,沒有吩咐任何人也不能進來。”
“是是,奴才懂得。”管事太監喜得眉開眼笑,連忙後退。
大約是在黑暗中呆的太久,蜷縮在牆角的玫色宮衫女子有些畏光,在慕毓芫進門的一剎那,下意識的抬袖擋了擋眼睛。慕毓芫緩緩蹲身下去,撥開她長日不梳的亂髮,掏出絲絹拭了拭,輕聲喚道:“佩柔”
“是你?”朱佩柔認出人來,眸中又驚又恨,咬著嘴唇顫抖了半晌,忽然猛得推了一把,“你這個狠毒的女人,來做什麼?”想來是諸多情緒混雜,有些語無倫次,“我要見皇上,你快讓皇上來見我!是你,一定是你!快把他們都攆開,不要攔著我”
“我狠毒?”慕毓芫站起身退了兩步,平靜笑問:“朱二叔讓你轉送香爐,難道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早把情誼斬斷了,整日高興的等著我瘋癲,然後取而代之,難道這樣做不狠毒?佩柔,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