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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得惹上風寒了。”說著去扯徐貴人的衣襟,低聲急道:“還不快給宸妃娘娘賠罪,你這是瘋魔了麼?”
“不必了,你們都進去罷。”慕毓芫轉身喚人帶上新竹,回頭看向鳳鸞宮,不禁微微蹙起眉頭,不知皇后到底是何用意?左思右想,片刻間卻理不出個眉目,只得乘著華蓋金鎣翠羽車回宮。
初冬薄寒,皇后已從映綠堂搬回中儀殿,從正門到內殿倒比原先省下不少路程,不過半柱香功夫已趕到內殿。小宮女正在端著湯藥餵過去,皇后嘗得半勺,皺眉道:“不中用!都退下去。”
文繡趕忙過去服侍,誰知道慌里慌張竟把湯藥撞得灑開,皇后素白的臉色已氣得泛紅,“你也這麼笨手笨腳,跟前竟然沒一個會服侍人的,都給本宮退下去。”殿內的人面面相覷,既然文繡都有了不是,別人更是不敢擅自出頭。
徐貴人心裡卻有了計較,這位皇后多年來膝下無子,看方才的情形多半就是不待見宸妃,誰讓皇上把她們母子當成心肝寶貝?自己眼下已經不招皇上厭棄,趁著機會多多巴結皇后才是正理。因此接過小宮女手中的藥碗,細細吹了半日,又親自嚐了嚐才送到皇后面前,盈盈笑道:“娘娘別生氣,還是讓嬪妾來服侍你罷。”
皇后飲了大半盞湯藥,倚著軟枕嘆道:“難怪從前皇上總誇你心靈手巧,有玉窈你服侍著果然比別人妥帖。”
聽得皇后喚自己的小字,已然是比尋常多出一份親近,徐貴人更是覺得自己沒有猜錯,趕忙陪笑道:“承皇后娘娘錯愛,要是不嫌棄,嬪妾就天天過來服侍娘娘。”
“你還要照顧艴兒,哪裡有這個閒工夫?”
“能夠服侍皇后娘娘是嬪妾的福分,怎麼會不得空呢?”徐貴人原就生的嬌俏,抿著嘴笑著更是顯得乖巧可人,“嬪妾年紀輕不懂得照看小孩子,艴兒平日都是由姐姐照顧著,便是幾日不見也是不妨事的。嬪妾情願住在鳳鸞宮,做個宮女整日服侍在皇后娘娘跟前,就是最大的造化了。”
“呵,瞧瞧這張小嘴甜的。”皇后拂著胸口咳了幾聲,徐貴人趕忙端過清水給她漱口,漸漸平息下來,嘆道:“聽你這麼一說,本宮的病也就好去大半,以後得空就常來罷。你是個知人冷暖的,不比有些人眼裡沒有個尊卑,在本宮面前也不過是面上承情而已。”她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竟然越說越投機,惠嬪在旁邊自然插不上嘴,謝宜華也若有所思的沉默下去。
“娘娘,今天的事別往心裡去了。”雙痕小心翼翼的勸道。
“嗯。”慕毓芫心不在焉的應聲,心中的疑團到現在仍然解不開,皇后不是那樣愛使性子的人,況且前幾天還囑咐自己那麼多話,中間到底隱藏著什麼?雙痕見她眉頭深鎖還想再勸,只聽外面一陣鬧哄哄的喧譁,宮人們的驚呼聲,伴著急促的腳步聲漸漸傳進來。
“雲將軍!容奴才通報”吳連貴少有高聲喧嚷,慕毓芫聽他語氣微微疑惑,莫非是雲琅私自跑回來?皇上並沒有旨意宣召,擅離軍營的罪名可大可小,弄不好免去官職還算事小,沒準牽連性命也有可能。
走出內殿一看,果然是雲琅!然而慕毓芫還來不及責備,先已被他滿身灰塵和血汙所震撼,難道是青州出事了?急步上前問道:“雲琅,你這是怎麼了?哪裡受傷,快讓太醫過來瞧瞧”
“姐姐”雲琅已經乾裂的嘴唇只喚出這一聲,千餘里日夜不歇的奔波徹底席捲上來,勉強支撐意志的在至親面前瓦解。“咚”的一聲,竟然直挺挺摔倒在地,昏迷之前眼角滑落一滴熱淚,濺落在光潔的青金鏡磚上碎開。
渾身冷熱不定,頭顱中似有千萬根鋼針直刺進去,雲琅眼前被千百種混亂的景象糾纏,各色面孔扭曲浮現出來。遠處傳來沐以藍微弱的呼救聲,順著方向在黑暗中找尋過去,果然在一個廢棄的狩獵陷阱中找到她,喜得聲音都要撕裂開來,“以藍你是不是在下面?”待到微弱的肯定回答後,趕忙撥開上面碎草枯枝,二話不說縱身跳了下去。
滿天繁星似乎散發出無限柔和的光芒,身上處處傷痕也不覺得疼痛,周遭一切都在星月光輝中寧靜下來,真希望這一刻永遠這麼停留下去。
“雲琅,我怕…”
“有我呢。”摟緊了懷中女子,面對自己喜歡的人並不知如何哄勸,只有生澀的安慰道:“別怕,我們等到天亮就好了。”
“嗯。”懷中女子低低應聲,纖細的削肩卻忍不住輕輕顫抖起來,突然感覺到跌落在手臂上的溼潤溫度,手足無措的哄道:“以藍,你怎麼哭了?沒事的,天亮我就帶你出去,難道還信不過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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