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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神色淡漠的皇帝也來了精神,只見文才人將兩支狼毫沾滿濃墨,雙筆飛速急下而書,一氣呵成,到最後利落收筆才略微綻開笑容。
小太監趕緊將其捧於皇帝跟前,兩幅紅綾上的字各自不同,左書“鶼鰈情深”,右書“琴瑟和鳴”,文才人上前襝衽道:“臣妾身無所長,唯有以此雙聯獻上,願皇上和娘娘舉案齊眉、恩愛綿長,福氣寬廣而澤被臣妾等人。”
“很好,很好。”明帝顯得格外高興,含笑回頭看了看慕毓芫,吩咐多祿道:“難為文才人如此有心,將這兩幅紅綾送到制器館,裱糊好再送到椒香殿去,嗯,就掛在宸妃平日寫字的小書房裡,仔細別弄損了。”多祿趕緊如捧奇珍般親自下去,皇帝又吩咐重重的賞賜文才人,大有嘉許之意。
如此一來,不免將先頭江婕妤的風光剝去不少。慕毓芫凝目環顧眾佳麗一圈,各色表情盡收眼底,笑道:“多謝文才人美意,本宮深念諸位姐妹平日的關照,改日再一一謝過。”
謝宜華亦是不動聲色,側首瞧見惠嬪有些出神,不由低聲笑道:“惠嬪姐姐,你的茶要灑出來了。”惠嬪聞聲低頭一看,手中的花茶几乎傾斜潑灑出去,旁邊的陸容華已經幫她扶住,遂訕訕笑了笑。
純嬪卻坐在慕毓芫身側,起身撿了幾樣果脯走過去,附在她耳畔輕聲笑道:“芫表姐,你看她們那模樣,往後的日子可要熱鬧了。”
明帝側首笑問道:“佩柔,嘀咕什麼呢?”
“沒什麼”慕毓芫輕輕扯了扯純嬪的衣衫,讓她入席坐下,回頭笑道:“佩柔看江婕妤她們得了賞賜,也想向皇上討點東西。”順手將腕上的紅麝香刻字手串褪下,朝純嬪遞過去,“你如今比她們都大,別像以前那般孩子心性,把這個戴上,別再胡鬧淘氣了。”
純嬪嫣然一笑,欠身道:“是,謝娘娘賞賜。”
明帝不免笑著搖搖頭,底下有楊氏姐妹端上一盤小荷包,五彩繽紛、花樣別緻,做功針線也很精細,其中一個道:“臣妾姐妹愚鈍,別的巧活也不會,因此繡的一盤花籽香荷包獻上,一人各繡一面,聊以算作一點心意。”
內中的荷包大小不一,花樣也各自不同,中間最華麗的那個自然是獻給皇帝,旁邊兩個奉與宸妃和熹妃,餘下的荷包按宮妃品級而稍減。如此竟然繡得好幾十個,難得六宮后妃一個不落,想來也是花費了不少時日,辛苦非常。
明帝饒有趣味的打量著二人,笑道:“真是讓朕頭疼,總是分不清楚你們兩個,到底哪個是姐姐,哪個是妹妹?”
慕毓芫微笑招手道:“都站近些,讓皇上細細辨認一下。”
二人相視一笑,左邊穿玉蘭花儒裙的笑道:“怕皇上和娘娘們難以辨認,所以臣妾從不梳抹額,好露出眉心的硃砂痣來。”她指了指右邊穿桂色瑞錦裙的少女,“這是臣妾的妹妹,眉心沒有痣的,平時最愛梳的就是雙環迎春髻,如此也就不難分開了。”
明帝聽她說話口齒伶俐,頷首笑道:“很好,賞她們!”
如此熱鬧一直持續到暮色初升,嬪妃們都慢慢顯出疲乏,皇帝便吩咐眾人散去,自己留在椒香殿用膳。皇帝既然已經在泛秀宮,晚間斷然不會宿於別處,因此各宮娘娘們都早早的梳洗卸妝,各自關了宮門安歇。
雖然年輕的宮嬪們帶來不少朝氣,不過後宮內卻保持著大致的平靜,如此又過了一月,眼看已經將近萬壽節。今年乃是皇帝的三十壽誕,非往年生辰可比,宮嬪們都忙著給皇帝預備壽禮,多半閉門不出,因此宮中上下顯得既忙碌又安靜。
謝宜華依舊常來泛秀宮下棋,落子空閒間不免說到後宮瑣事,說來說去又閒話到新選的宮嬪身上,“眼下議論的都是葉貴人,甚至開始揣測她何時會有身孕,真是”側首搖了搖頭,卻問道:“娘娘,你覺得文才人如何?”
慕毓芫隨手落下一枚黑子,且不急著回答,先端起案首的清溪玉葉吹了吹,飲了兩口方道:“你們同住一宮,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她日日過來請安卻不多話,看起來是個安靜沉默的人。”
“看起來?”謝宜華忍不住重複著一笑,又道:“嬪妾放肆了。”
慕毓芫抬頭看了她一眼,笑嗔道:“你呀,果真放肆很多。”側首往窗外望去,一樹如火如荼的朱蓼花正隨風翻飛。恍然憶起前年這個時節,自己正躺在皇帝的懷裡,二人相擁看花,細碎的朱蓼花瓣殷紅如血,紛紛揚揚如雨般凋落,美豔迷人。
“娘娘。”謝宜華輕聲打斷她的神思,朝殿外仰了仰下巴,“外面有腳步聲,好像是來人了。”話音剛落,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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