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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怎麼還是如此痴心?”徐婕妤翻身直起來,冷笑道:“現在連皇上的面都見不著,我能做些什麼?除了雲曦閣的那位,皇上現在還能看得見誰?!”說話聲音稍大,震得鬢上的步搖串珠跟著晃動,“那怕是養著玩的貓兒狗兒呢,說撂就這樣撂下了?我不甘心,可是我又能怎麼樣?”
惠嬪聽她說得淒涼,卻也想不出什麼勸解的話,勉強勸道:“宸妃她剛進宮,人之常情是要新鮮幾天,等過些時日就好了。”
“哼,你這話唬誰呢?”徐婕妤咬著嘴唇,柳眉微挑,“上次原本好好的,不過白問了句泛秀宮的事,皇上立時就翻臉,從沒見他動過那麼大的氣。原來是大有來頭,咱們不光惹不得,連多說一句都有不是,好稀罕啊。”
“唉,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惠嬪端著茶捂了半日,低聲問道:“依你看眼前的事到底是哪宮主子搗的鬼?”
“我哪知道,那樣的美人誰不怨恨?”
“皇后自然是護著宸妃的,哪些沒名分的主兒怕也是沒膽,算來算去”惠嬪左右琢磨了一下,“你說,會不會是鹹熙宮那位?先頭不是還鬧了。”
“或許吧,只可惜沒有摔死她!”
如此惡毒的詛咒,慕毓芫自然是不知道。回到雲曦閣仔細檢查了下,除了手臂上有幾道長長的擦傷,手肘膝蓋也有瘀青,最明顯是金步搖印出的半弧形傷口,足足有小半寸長。雲曦閣的宮人們頓時忙開,找藥、清洗、包紮,正亂得成一鍋粥,只聽外殿傳來王伏順的聲音,“皇上駕到!!”
“你們都是死人麼?”明帝疾步走進來,低頭瞥了一圈殿內宮人們,冷聲道:“連個人都攙扶不好,留著你們有什麼用!!”
慕毓芫輕聲道:“沒事,不當緊的。”
“傷到哪裡了?快讓朕瞧瞧。”明帝神色很是心疼,又朝宮人喝道:“還愣在這裡做什麼,都出去!”眾人早被嚇得沒魂,瞬間退得乾乾淨淨。
“別動,讓朕看看。”明帝輕輕褪下手臂上的素綾,赫然幾道紅腫的血痕,雪白的雙臂宛若白玉劃傷,半弧形的傷口更是驚心。臉色越發不好,盛怒道:“早知如此,朕說什麼也要陪著你,真是一幫蠢材!”
“皇上,真的沒事。”有陌生男子的氣息襲來,慕毓芫不自覺閃開些,“也不是什麼大事,只因臣妾穿著高底木屐,沒站穩就摔了。”
“罷了,你不用替他們掩飾。”明帝凝了一下氣,稍微平和些,“這次出事到底是誰下的手?安的又是什麼心?你不用擔心,朕都會查個清楚。”
“是,凡事有皇上明察。”
明帝張了張嘴,輕嘆道:“你就不能,不這麼生分麼。”
慕毓芫不知該如何回答,轉過去看窗紗,窗外稀稀疏疏的樹枝影子落在上面,隨著風起微微有些搖曳,沉默半晌說道:“皇上,臣妾有些累了。”
明帝一怔,仍舊保持著微笑,“那好,你先歇息一會。”
慕毓芫輕輕合上眼簾,聽到明帝緩慢沉重的步子出去,終於鬆了一口氣,心思又飄回到冊封禮上,一點一點細細思量開去。
雙痕恭送皇帝出殿,折身回來說道:“錦兒去了沅瑩閣,後來進了蕊香的屋子,半日才出來,十之八九怕都是領賞。”頓了頓,恨恨直咬牙,“娘娘,那徐氏姐妹未免太張狂些,要不要把錦兒捆進來審問?”
“此事未必是這麼簡單,就算徐氏姐妹想要算計於我,也不該輕易留下把柄。” 慕毓芫倚在馥香花團紋軟枕之上,蹙眉想了片刻,“派人跟緊她們,看看還會不會再去找別人。”
“娘娘的意思,是怕背後另有其人?”
果然,捱到天黑就有了訊息。吳連貴一溜小跑進來,回道:“蕊香見了敬妃身邊的小喜子,兩個人說了沒幾句,就爭吵了起來。蕊香只問小喜子是不是看上了錦兒,為什麼讓自己給她東西,揚言要把他倆關係嚷出來,一起死在護城河裡頭。後來小喜子發了毒誓,說自己跟錦兒沒有半點關係,只不過是 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慕毓芫周身泛出涼意,好個一箭雙鵰的妙計!
冊封禮事後,曾派人仔細檢查過油汙,正門沒有,側門也只西邊才有。當時還以為是佈局的人心思疏漏,現在才明白,完全不是那麼回事。此人必定熟知冊封禮過程,先從東邊進,而後再從西邊出,而下臺階的時候更容易滑倒。也清楚冊封禮上會穿高底木屐,故而前面提爐女官無事,自己卻一腳滑了下去。
這看似繁花似錦的後宮,到底藏著多少兇險?稍有不慎就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