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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手接過溫潤的瓷碗。
入口即化的清粥,只有淡淡的鹹味,很適合岐山楂現在這跟著全身器官一起叫囂著罷工的味蕾。
毫無對白的情況下,一碗粥很快便見了底。
何幕帷看著岐山楂吃完囑咐了句好好休息才帶著空碗離開。
看著一派從容的何幕帷離開的背影,岐山楂莫名了,奇妙了。
這到底是個什麼狀況?
可岐山楂還沒來得及懵懂多久,何幕帷前腳剛走,何幕約後腳便閃了進來。
“大棗,你還好吧?”何幕約也不客氣,一進來便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深深的陷進靠墊裡,閉閉眼,岐山楂苦笑,“還好。”
不還好,又能怎樣?
何幕約這次倒是一反常態的認真態度,只低低嘆了口氣。
往後一仰,雙手撐在床上,仰首看向屋頂。
“以大哥的為人,他定會負責,不會棄你於不顧的。”何幕約轉頭看向岐山楂,“而且,若是你陪伴大哥,我也能放心不少。”
岐山楂看著何幕約清澈的眼眸,無法做出回答。
所以,剛剛幕帷才會對自己依舊溫言笑語,因為責任?
呵,可笑,就算做了那身下之人,自己也還是個男人,有男人的尊嚴!
沒有聽到岐山楂的應允,何幕約再接再厲。
“其實,大哥在很久之前喜歡過一個人,或者說是一直喜歡著。”
看了一眼岐山楂,發現他的表情並不驚訝,想來應是多多少少感覺到了些。
既然要把大哥託付給他,要說清楚病症,才能對症下藥,於是繼續道:“你見過菲落姐姐吧。
大哥喜歡的那人便是菲落姐姐的姐姐,柳詩落。
那時候,是我們家剛剛遭逢鉅變之時。
柳伯父將我們倆兄弟接到他們家照顧,一方面教我們如何接手家裡的生意,好重振家族;一方面保護我們,以防仇家斬草除根。
那時候,大哥的心情很壓抑,將自己關在仇恨的牢籠裡,對於外在的事物不管不顧,一心只想著報仇。
是詩落姐姐一點點將大哥拉回,讓大哥重新感受到了人間的溫暖,重新擁有了愛,不再只活在仇恨裡。
只要詩落姐姐在,大哥的感覺就特別柔和。
看著重展笑顏的大哥,我突然覺得,也許報仇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活著的人能好好活著、開心的活著。
本以為,大哥和詩落姐姐會這般定下來,所有黑暗都過去了,一切都會順利起來。
可世事難料,誰知竟被仇家查到柳伯父收留了我們,勾結朝廷三品大員將莫須有的罪名加在柳伯父身上,竟想將柳伯父一併陷害,置我們於死地。
無法,柳伯父只好以保我們平安為條件將詩落姐姐嫁給了一直覬覦她的右丞相魏畢做妾。
成親之後,魏畢一句話,便將整個事情壓了下來,而仇家因為顧及右丞相,之後也一直未對我們出手,才能得到暫時是安穩。
可菲落姐姐卻在那之後不足三年便與世長辭了。
自從菲落姐姐嫁人之後,大哥便很少言語,一心只全力接手家裡的生意。
我知道,大哥在責怪自己的弱小,他發了瘋一般的以不可能的速度壯大著鏢局,我想總有一天,他會去接回詩落姐姐。
可當大哥剛剛小有所成的時候,詩落姐姐卻是撒手人寰,連最後一面我們都未能見上。
可從那刻開始,大哥卻突然成了一個談笑於生意場的老練商人,做派間笑不離面。
大哥雖笑得一派輕鬆純然,可我知道,大哥正真的性情已經隨著詩落姐姐的離開而被掩埋,在這裡的,只是一個報仇的軀殼。
每每看見這樣的大哥,我都會特別害怕,害怕有一天他真的如願報了仇。
那樣,說不定他就會我而去了。”
何幕約說到激動處竟用力握住岐山楂的雙肩,“不過,現在好了,有了你。以大哥的性子就算不願意,也不會留你一人的,他一定會好好的活著,然後好好的照顧你。”
人生在世,只有有了牽掛,才能有力氣繼續下去,而失去仇恨的大哥必須有新的牽掛才能走下去。
而此刻,就算是陰差陽錯,也要讓這份牽掛繼續下去。
聽完何幕約所說,岐山楂只感覺那故事太遙遠,太狗血。
家仇,相愛,分離,為愛投入仇恨,為仇捨棄自己,然後在仇恨得雪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