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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躬身行了個禮:“老爺子,小吳給您請安了。”紅姑也跟著行禮。
老頭揮了揮手讓他起來,眼光落到我身上:“這是你找到的人?”吳爺笑回道:“是,找來找去,沒想到竟在自己眼皮底下,情況倒約莫對了,老爺子看著可對?”
老頭道:“對不對,我可不知道,先頭送來的兩個都是剛進門又被送回去了。”一面說著,一面轉身在前面引路。
吳爺忙低頭跟上,紅姑和我也跟在身後進了大門。老頭領著我們到了一個小廳:“都坐吧!”說完就轉身出了門,一個年紀十歲左右的小廝託著茶盤給我們奉茶,吳爺居然站起欠了下身子表示謝意,紅姑和我雖然心中驚訝,但也依樣畫葫蘆照著做了。
小廝上好茶,淺笑著退下。他剛出門,那個老頭子又走了進來,臉上帶著笑意。吳爺立即站起問道:“可是對了?”
老頭子道:“對了!你們先回去,回頭是賞是罰,舫主自有計較。”說完不再理會吳爺和紅姑,對著我道:“丫頭,跟我來吧!”
第20節:第三章 重逢(6)
我看向紅姑,紅姑向我點了下頭,示意我趕緊跟去,我因為也很好奇這個派頭又大又神秘的舫主究竟是不是小霍,所以不再遲疑,立即跟隨老頭而去。
轉過前面的屋子,從一個小小圓門中穿出,在兩個夾壁中走了一會兒,眼前豁然開朗。長廊曲折,橫跨在湖面上,不知通向何處,因是嚴冬,只看到一片光滑的冰面和岸邊沒有綠葉裝點的柳樹、桃樹,但視野開闊,讓人精神一振。
這屋子竟然別有洞天,前面如同普通人家的屋子佈局,後面卻是如此氣象不凡,過了湖,身旁的顏色變得生動,雖是寒冬臘月,竹林卻仍然生機勃勃,青翠的綠色帶得人的心情也鮮亮起來。
老頭子回頭看見我的神色,笑說:“你若喜歡,回頭再來玩。我也愛這片竹林,夏日清涼,冬日又滿是生氣。這裡是竹館,沿湖還有梅園、蘭居和菊屋。”我笑著點了下頭,跑了幾步,趕到他身邊。
竹林盡處是一座精巧的院子,院門半開著。老頭子對我低聲道:“去吧!”我看老頭子沒有進去的意思,遂向他行了一禮,他揮揮手讓我去。
院子一角處,幾塊大青石無規則地累疊著,間中種著一大叢竹子,幾隻白色的鴿子停在上面,綠竹白鴿相襯,越發顯得竹綠鴿白。
一個青衣男子正迎著太陽而坐,一隻白鴿臥在他膝上,腳邊放著一個炭爐,上面的水不知道已經滾了多久,水氣一大團一大團地溢位,在寒冷中迅速凝結成煙霧,讓他靜坐不動的身影變得有些飄忽。不管是在大漠,還是在長安城,但凡他在,再平凡的景緻,也會因他就自成一道風景,讓人一見難忘。
眼前的一幕讓我不敢出聲打擾,我順著他的目光抬頭看向天空中的太陽,雖是冬日的陽光,卻也有些晃眼,我眯著眼睛又扭頭看向他,他卻正在看我,雙瞳如黑寶石般,奕奕生輝。
他指了指一旁的竹椅,微笑著問:“長安好玩嗎?”
他一句簡單卻熟稔的問候,我心就忽然暖和起來,滿肚子的疑問都突然懶得問,因為這些問題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他在這裡再次相逢。
我輕快地坐到他的身旁:“一來就忙著餵飽肚子,後來又整天待在紅姑的園子裡,哪裡都沒有玩呢!”
他微抿著嘴角笑道:“我看你過得不錯。紅姑調教得也好,如今人站出去,倒是有幾分長安城大家閨秀的樣子。”
我想起月牙泉邊第一次見他時的狼狽,一絲羞一絲惱:“我一直都不錯,只不過人要衣馬要鞍而已。”
一個小廝低頭託著一個小方桌從屋內出來,將方桌放到我們面前,又先端了一杯茶給我。我接過茶時,隨意從他臉上一掃,立即瞪大了眼睛:“狗娃子?”
狗娃子板著臉很嚴肅地對我道:“以後叫我石風,狗娃子就莫要再叫,那已是好漢落難時的事了。”我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忍著笑,連聲應道:“是,石風,石大少爺,你怎麼在這裡?”他氣鼓鼓地看了我一眼:“九爺帶我回來的。”說完低著頭又退了下去。
九爺道:“小風因為他爺爺病重,無奈下就把你落在他們那裡的衣服當了,恰好當鋪的主事人當日隨我去過西域,見過那套衣服,把此事報了上來。我看小風心地純孝,人又機敏,是個難得的商家人才,就把他留在了身邊。”
我點點頭,原來是從小風身上得知我“落難”長安,轉頭問小風:“爺爺的病可好了?”
九爺把手靠近爐子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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